他从外套内的袋子里取出钱包,拿出钞票给莫里森。莫里森接过,又回到屋内。
林司机看着莫里森的背影,心里估摸着往后还得带多点零钱才行。
*
莫里森临走前,给了夕薇一些现金以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大概标志了楼房的点和她即将要去的马场。
本来莫里森打算唤别人把希尔达带回马场,但是夕薇表示自己想熟悉下如今的陇泉,便把这事交给了夕薇。
夕薇先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一身衣服,把莫里森这套不合身的换掉,随后回到小楼房。
她来到后院,摸了摸希尔达,对方友好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随后牵着莫里森的马,慢悠悠地穿梭在陇泉州的街道上。
看着路上的风景,回忆起十多年前的陇泉。
那时候她还小,仍记得走在路上,邻里街坊见面都会打声招呼,好不亲切。
路过街上的小餐馆时,老板还会塞点小吃给她。她不好意思每次都拿,有时间便坐下来点些别的小吃。
她会坐在摆放在店外的红色塑胶椅子上,从小折叠桌上的筷子筒中拿起一双筷子,一边看着别人的客人,一边等着。
别桌几个客人紧挨在一起,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
那时候,入耳皆是熟悉的龙腾语,他们聊着日常琐事,好不温馨。
而现在的陇泉,街上多了许些不属于龙腾人特征的面孔,餐桌上除了筷子筒,还有刀叉筒供给食客取用。
如今,入耳不再尽是熟悉的龙腾语,而是到处都夹杂着雪傲语。
往日的时光不在,让人伤感。
如今虎与龙生活于同一片城市之中,看似依旧繁华热闹,却有一面看不见壁垒,隔开了双方。
壁垒隐隐连着一条导火线,只需一个契机,便会点燃,炸裂。
“小街道上不得骑马奔走,这是法规!不遵守的是你,怎么要我赔偿!”街道前方似乎发生了争执,夕薇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了前面。
那里站着两位穿着军官服的雪傲人,牵着一匹棕马,两人面前站着一位穿着普通工人。工人说着带着口音的雪傲语,跟军官对峙着。
夕薇听了一会,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缘由。
军官骑马奔走于街道上,撞到了这位工人。工人被撞倒,要求违法的军官道歉赔偿。而军官不认为错在自身,理应工人给他赔偿才对。
如今的陇泉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矩,龙腾人被欺负了不可以还击,还击为犯法行为,要受到处罚。
这是为了宣扬以暴力处理问题不是最善的方法,理应用文明的手法,比如告诉警察,让警察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现今的陇泉州警局任职的均为雪傲人,实际这位工人去到警局,能不能占到理也是个问题。
所以一般情况下,龙腾人遇上这档子事,都只有自认倒霉,交点钱了事就算了。
只是这次的工人性格似乎有点刚,而且估计来陇泉没多久,不熟悉这里的规矩,所以一时跟雪傲军官吵起了争执。
“你的马还冲撞到我了,我才是受害者!怎么还说我冒犯了你呢!你跟你的马根本没任何损伤!”
工人似乎还要争论下去,一位军官似乎不甚耐烦,捋起袖子准备向其挥去。不过拳头并没落在工人脸上,反而挥拳的军官被一股力道阻止,后撤了几步。
“不好意思,”
夕薇甩了下手,扶起吓得跌坐在的工人,说:“这位工人是我朋友,我会好好跟他商量,不如这事便这么算了吧。”
她向军官提议,且牵过希尔达,准备带着工人离开这里。
“你谁啊你!”站在后边的军官被阻止,一看还是个女人,一时暴脾气上来,握拳欲再上前。
另一位军官眼睛扫到夕薇旁边的骏马,便上前拉住那位暴躁的军官,阻止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夕薇,说:“也行,不过我的马始终是受了伤,我得要个赔偿。”
军官眼睛骨碌一转,把目光放在希尔达上:“我看你这马看起来还行,就把牠给我,我们就不再追究。”
对方这马浑身漆黑,毛色靓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抱歉,这马可不是我的,我是受人之托把马带回原处。”夕薇垂下眼眸答道。
贪婪又傲慢,不问自取,还殴打平民,没有理由可讲,不愧是雪傲人,真让人讨厌,夕薇心里哼道。
“这个不是问题,你给我,事后跟那个人说雷吉上士看上了他的马,他会感到欣喜的。”
军官还以为什么大事,大手一挥,不在意地说道。
对方散发着本军官看上你的马是你的福气,他大发慈悲地收下的气场,真让人作呕。
夕薇思忖衡量了一下,看情况这位军官是不打算就此罢休了。
如果他硬要抢走,她直接把对方放倒,会否引起后续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不过,上头的指示也没说不可制造骚乱……
夕薇眯了眯眼,抬手摸向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