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澜此时已然昏睡过去。“这样也好,不会这么难受了。”若不是庄苑学武比常人多了些耐力,不然李听澜恐怕只能在地上躺上整整一夜了。
用力过大,牵动了庄苑胸间的伤口,伤口处溢出了血,庄苑身穿的浅色衣服,立刻泛上了血色。
此时夜已深,苏子瑜怕是早已睡下了。
李听澜的衣物全已被水侵湿,若是不换,恐怕明日便要生了温病。
庄苑站在床边沉思了许久,还是打算去寻苏子瑜过来,有他的帮扶,局面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堪。
苏子瑜睡的屋子,距离二人的住处有些远,待庄苑找到时,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屋内没有任何光亮,庄苑顾不上其他,上前敲响了屋门。
“师父,我有事找你。”庄苑对着屋内喊到。
连续唤了几声,屋内才亮起了烛火,苏子瑜披着衣襟打开了屋门。
“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啊?”苏子瑜说着便打了道哈欠。
庄苑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经过都告诉了苏子瑜。原本还在哈欠连天的苏子瑜听明白发生的事后,便急忙穿上衣服随着庄苑来到了李听澜所住的屋子。
“你二人也是有能耐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苏子瑜无奈的看着二人。
“你们一个中毒不语,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才刚苏醒,便使这么大劲把伤口扯裂,你二人可真能折腾。”
“你现在抱怨也没用。”庄苑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但李听澜的情况比她更严重。
庄苑看向床榻上的李听澜,李听澜虽已昏睡了过去,但眉头紧促,看起来十分痛苦不堪。
“师父,你先给他换身衣服吧。”庄苑说道便退出了屋子。
在屋外待了许久,庄苑已然有些困了就在庄苑准备回房时,苏子瑜沉闷的声音传来。
“你给我进来。”
庄苑心里一颤,一咬牙还是走进了屋内。
屋内李听澜已然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苏子瑜坐在一旁眼神之中带着些恼怒的看向庄苑。
庄苑不敢对上苏子瑜的目光,低着头道。“师父,唤我何事。”
“你何时把我给你的蛊虫种到了李听澜身上?”苏子瑜平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此时语气竟认真了起来。
庄苑自知此番情形是躲不过了,只好一五一十的交待道。
“那日定远侯府的宴会。”正是二人在后院的假山处时,庄苑趁机把蛊虫放到了李听澜后颈处。
苏子瑜给她的蛊虫可以让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穿破人的皮肤,因此李听澜自始至终并未发现。
“我给你蛊虫,不是让你这么用的。”苏子瑜气急道。
“我给你这枚蛊虫,第一是给你的拜师礼物,第二是让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得以自保。”
“索性你还未真正学会如何催动蛊虫,李听澜并无大碍,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该如何自保?恐怕这天下没有人能再护着你了。”苏子瑜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我错了,师父。”庄苑说道,眼眶中涌满了泪水。
“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你夫君,不吃你这套。”苏子瑜无奈道。
看着庄苑的那双眼睛,口中责骂的话转变了几次却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谁让我收了你做我徒弟呢?”此话说出来更像是苏子瑜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你过来坐在我给你处理伤口。”苏子瑜说道,便转回自己房中把药膏和绷带取了过来。
苏子瑜给李听澜服了一颗药丸,便开始准备给庄苑清理伤口。
“愣着干嘛?把肩上的衣服弄开啊!”
他这是要亲自给她上药?
庄苑捂住肩上的衣服有些尴尬道。“算了吧师父,我自己可以的。”庄苑说道便急忙站起身。
“那个,师父你这个药我先拿走了,明日我再送还给你。”庄苑说道便拿过苏子瑜手中的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苏子瑜看着庄苑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了一丝寒霜。
庄苑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屋内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她只好凭着黑暗,摸索到桌边,重新点燃了桌上另一根完好的蜡烛。
待屋内恢复了光亮,庄苑才脱下衣服,此时庄苑肩上的伤口已经裂了一道口子,庄苑拿出帕子擦干了血迹,然后在伤口处上了点药。包扎好伤口便回到了床榻上。
今夜庄苑本打算把列好的反党名单交给李听澜,却没想到李听澜竟是这般状况。
倒也是活该
想到此,庄苑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