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可不要有事啊!”庄苑急切道。许是过于难受,庄苑闷哼了几声,紧紧的捂着被子,慕时连续给庄苑换了好几次凉水,但庄苑身上的温度,不降反升。
“阿姐,你醒醒啊,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庄苑晃动着庄苑,带着哭腔道。
“找大夫。”庄苑迷迷糊糊的开口道。
“阿姐,阿姐我这就出去找大夫,你等着我。”慕时替庄苑盖好被子,便转身退了出去关上门离开了屋子。
阴沉了好几天的天气今日倒是出了太阳,外面街道上的人都多了许多。
“你可知道医馆在何处。”慕时慌乱的抓住街上的行人问道。
被慕时抓住的是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妇人,老妇人撇了她一眼冷冷道“不知道,你问其他人吧。”说完便扯开慕时的手离开了。
她哪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说,可慕时此刻那里顾得上思考这些,见问人无果便立即换另一位问,好不容易才拼拼凑凑问出离此处最近的一处医馆。
顺着街道找去,慕时走错了好几处,最终在一处挂着红灯笼的屋子门前停下。
“是这吗?”屋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看起来有些破旧,牌匾上刻着〈旧济堂〉,经过岁月的沉淀,整块匾上都透露着庄重严苛。
慕时敲了三声屋门,这是庄苑教她的,有求于人,不能心急,敲三声,不多不少以表对所求人的尊重。
就在慕时在门外踌躇之际,一名面容清秀身穿白衣的女子打开了门,
“今日不招待病人,你请回吧。”白衣女子冷冷道。
慕时听出女子的驱逐之意,但此刻情况危急,她不能就此做罢。
“这位姑娘,我阿姐昨夜着凉,今日一早身体热得像个火炉一样一直不曾醒来,我求求你,救救我阿姐。”慕时哀求道。
“不是我不救,是今日我师父不在,医馆现在就只有我一人,我医术不精,恐怕救不了你阿姐。”白衣女子忧愁道。
“无事,只要你会医术就一定能救我阿姐,我和阿姐会报答你的。”说着,慕时便拉起白衣女子的手向外走去。
“欸,等等,就算要去,我也得拿些东西不是。”说完便挣开慕时拉着的手回到了屋内。慕时怕她反悔,便也跟着进去。
“既然你阿姐是着凉生了温病,那我先给你拿些药回去煎煮让你阿姐服下。”白衣女子说着便拿起桌上的书翻开其中一页按照书上的药材名称开始抓药。
每一种药材都是被单独放在一个柜子里的,柜子前贴着药材的名字,样式很多,看的人眼花缭乱的,整个医馆并不大,甚至有些狭窄,能看出开设医馆的人是一个生活十分拮据的人。
“麻黄二两,羌活二两,金银花四两,知母,板蓝根,桑叶,连翘…………”
白衣女子像是对药材把控并不熟悉,每一种药材称量的时候都很慢。一直弄了半刻钟才抓好一副药。
“好了,带路。”白衣女子对着慕时说完便拿起桌上的一个包裹随着慕时走出了医馆。
二人火急火燎的向着府邸赶去,一路上出来慕时指路,二人一句过多的交流都没有。
“到了。”走了半柱香,二人才穿过人流拥挤的大街,走到了府邸处,李听澜的这处府邸许久荒废,门前连一块牌匾都没有,看起来格外荒凉。
“这便是你家吗?”白衣女子询问道。
慕时思考了一瞬摇了摇头。“是一个朋友的府邸。”说道便带着白衣女子走近了府中。
“我阿姐便在前方的屋子了。”慕时说着便急忙小跑了几步,她出去耽搁了许久,不知道庄苑此时的情况如何,想到此,慕时加快了脚步。
推开屋门,庄苑还和之前一样昏睡在床上,慕时急忙跑了过去,看了看庄苑的情况焦急的对着白衣女子道“你快看看她。”
白衣女子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快步走到了床榻边用手探了探庄苑的鼻息。
“你先去煎药,我为她施针。”白衣女子说完,便走回去翻开桌上刚刚提着的包裹,拿出一个羊皮包和一对蜡烛。
慕时也不含糊,给白衣女子搬了个凳子便抓起桌上的药前往厨房熬药去了。
打开羊皮包,里面有几十根银针,在施针之前是需要过火的,每一根针在使用前都要借用蜡烛的火焰使起发热再施针。
这是白衣女子第一次在没有师父监督的情况下施针,此时的她心里面压力极大,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止住心里面的慌张,仔细着下每一针。
“嘶…”
白衣女子看着身前人充满汗水拧作一团的面容,慌乱的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为庄苑擦了擦脸上和脖颈处的汗水。
烛火摇曳,给这沉重的氛围增添了生机。直至蜡烛熄灭,所有的一切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