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要花多少魔力……菲林为尤利娅感到窘迫。

因为事情已经结束，菲林尝试呼唤没能让女巫醒来，于是开始寻找方法，力图隐藏这里发生过的事。

“你确实有意思，难怪她让你成为了看屋鸟。”

陌生的，但就在耳边的声音突然响起！

完全炸开，菲林赶紧调动力量，寻找是谁入侵了魔法屋！

没有，没有任何异常……但这就是问题。

因为它已经用“眼睛”看见了对方。

所有的印象最后都浓缩为一只虚握光点的手，看屋鸟确信视觉的捕捉生效了，但眼睛传递的东西从大脑中迅速划过，只留下一点痕迹。

没等它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就从魔法屋离开，回去现实。

她把尤利娅抱起来，放到互相纠缠，已成为垫子的植物上。

轻轻摸了摸小孩的脸庞，她伸出右手，把手里的光点按入这具身体。

“你已经领会到了母亲的‘教诲’，学会了仁慈。”

劫后余生的欢呼后知后觉响起，菲林因为外面的动静终于回神，反复确认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是否真的离开……“这到底是谁？‘母亲’？”

“不，应该不是，尤利娅说过，祂如果出现在这个世界，会产生无法逆转的变化……至少现在世界还没有出现类似的表现。”

帕罗特已经成为一团漆黑的泥土，粘在地上，菲林花了很多时间，才重新塑造了这具身体。

检查了尤利娅的状态，确信没有生命危险和奇怪变化后，它就艰难开始了仪式的扫尾工作。

……

接到指令，阿尔贝特和珊德拉因为伤势不重，被要求加入清点死者、伤者的队列。

棕发青年看了队长一眼又一眼……连我都很着急，更不要说队长。

他们只能跟着大部队回去，阿尔贝特则尽量让自己处于队伍前方。

珊德拉和索希尔都沉默地跟在他身边，没有加入其他筑城人的交流。

但返回者的目的不是特纳尔，而是特纳尔外面的训练场。

后续还有一些事情要做，阿尔贝特甚至产生了抛下这一切的想法，直到一位金发医者走过来。

“我和支援一起抵达的，刚到，尤利娅在特纳尔是吗？”

“我去找她，你不要担心……”

阿尔贝特咬紧牙齿，没有点头。

多维娅补充了一句，“我会立即带她过来，老师也来了。”

最后，阿尔贝特压在所有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好。”

……

“你们看到尤利娅了吗？”

萝拉虽然知道老大比自己做的事情多，可是姐姐都说，已经没有危险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

抓住下一个人，她抬头询问，“请问，您看到尤利娅了吗？”

对方似乎还沉浸在恍惚中，没回答孩子的问题。

捏紧拳头，萝拉转身去找另外两位同伴，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

但问题是，即使寻找的人增多，也还是一无所获，而且大部分人都说，自己已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萝拉看到了一个相当显眼的人，对方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她本能地觉得害怕。

鼓起勇气，她拦住了步履匆匆的姐姐，“请问，请问你看到尤利娅了吗？她和你一样是金色的头发，眼睛是蓝色的，比我矮一点……”

多维娅停下脚步，低头就看到了一双满是期盼和泪水的眼睛。

“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朋友！”

对方语气太过柔和，萝拉再也忍不住眼泪，眼前似乎浮现起了那一个个吓人的场面，一位位失去生命的筑城人……“她不见了……”

多维娅默然一瞬，“我知道她在哪里，现在就是要去把她带回来。”

“你可以等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萝拉用袖子擦擦脸，抽泣道：“好！我不会离开的！”

转过身体，多维娅加快脚步，往卜丽诺的拖拽的方向前行。

……

阿尔贝特接受了队友无声的安慰，继续未完成的事，只是手上动作略显缓慢。

天空已不再漆黑，只是同样也不明亮。

所有人都在一片昏暗中做事，或是检查伤口，或是整理队友的遗体……

“好像突然就变得温暖了，我身体里的毒素是不是还没彻底解除？”

和别人有过讨论，医者没好气道：“这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变化，你现在一切都很好！要相信我的判断！”

“是吗？”

筑城人感觉到冰凉，茫然抬头，“可……这不是，在下雪吗？”

医者已经准备好反驳的话语，同样抬头，却诧异地发现他没看错。

抱成团的雪花落下，被温暖的风吹得四处飘扬，有的甚至还没落到地面，就已经融化。

冬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