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正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很快她就会变得不同。风水轮流转,届时她也要让崔令仪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
“走着瞧,区区几年罢了,我等得起!”
紫苏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才迈开步子,忽然发觉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捡起来一看,赫然是崔令仪头上刚才戴的那支珠钗。
这支珠钗上镶嵌的乃是南海明珠,个头足有拇指盖大小,圆润饱满,成色极佳。两相对比之下,她的那支显得格外粗劣。
紫苏没做多想,瞬间便起了贪念。她左右环顾一圈,见四周无人忙把珠钗藏在自己袖中匆匆离去。
自己若是嫁去吴家,要用钱的地方多不胜数。这支珠钗哪怕自己不能戴,拿去铺子当了也能换一笔不少的银子,将来无论是打点还是购置嫁妆都用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后面去了!
而在她身后,原本已经走远的崔令仪轻摇团扇慢悠悠地从月洞门后出来。看着紫苏离开的方向,眸色冷冽,若有所思。
犹春哼了声,骂道:“奶奶料得果然没错,我这就去叫人来抓她个现行。”
“等等。”
崔令仪拦住她,忽然问道:“你觉得她这是要去哪里?”
“那好像是外院的方向。”犹春皱眉,有些不解道:“她去外院做什么?”
崔令仪勾起唇角幽幽一笑,“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她低头在犹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犹春的眸子立即亮了起来,笑道:“奶奶放心,我这就去办!”
“做完后请二叔去九曲亭,就说我有出好戏要请他前来观看。”
“是!”
犹春忙不迭跑回照霞院,见茜浓正坐在檐廊下绣花,拉上人就走,连绣绷都没来得及收拾。
茜浓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手上还拿着刚劈好的四股丝线,被她拉得眉头紧锁,“你这是做什么?拉我去哪啊?”
“别问了,快跟我走!”
犹春拉上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九曲亭旁的小道上,估算了下时间,确定她要等的人应该还没有到,于是长松了口气。
茜浓满是疑惑的看着她,问:“到底是何事?”
犹春环顾左右,四下无人,凑过去将待会要做的事情简单交待了几句。
茜浓恍然大悟,紧皱的眉头顿时放松下来,“我还道是什么,原来如此。此事简单,待会你就看我的吧。”
犹春狡黠一笑,“那就交给你了。”
两人躲在角落隐蔽处,仔细盯着前方的动静。
这是通往正院的必经之路,平素熙来攘往颇是热闹。但今日情况有所不同,各院的下人都在忙碌,反倒冷清下来。
等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犹春看到一个身穿葱绿色褙子的年轻女子朝这边走来,忙拍了拍茜浓的胳膊,小声提醒:“来了来了。”
茜浓心领神会,走到道路中央佯装低头在找东西。一边找一边扬声道:“犹春,找到奶奶那支珠钗了吗?我记得就掉在此处了。”
犹春见她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从另一侧绕出,脸上已经换上一幅凝重的表情,支支吾吾道:“还、还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怎么一幅神不守舍的模样?难不成是见到鬼了?”
犹春的小脸皱成一团,颇是为难的道:“我不知当不当讲......”
茜浓失笑,“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犹春用眼角的余光撇了眼那边方向,见那人果然停下脚步站在木槿花下正看着她们,暗自一笑,继续道:“我方才看到紫苏姐姐了,她头上戴的那支珠钗好像正是奶奶丢失的那支。”
“这话可不能乱说。”
茜浓倒吸了口凉气,惊道:“紫苏姐姐可是太太院子里的人,怎么贪图一支珠钗?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咱们奶奶故意对太太不敬呐!”
“是真的!珠钗上刻有奶奶的小字,一看就知,我怎么可能认错?”
茜浓的眉头拧在一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了想,沉声道:“兹事体大,还需小心为上。咱们再去仔细瞧瞧那支珠钗,万不能冤枉了别人。犹春,你可知紫苏姐姐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