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是的呢。】
废物。
调查员嫌弃地想。
“小安室和小绿川?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萩原研二倒是很惊讶地看向好友,等降谷零挪开两步,他又往前走了点,才闻到那股血腥味,并顺着看到了尸体,“……春帆小姐?!”
不久前还在房间里跟他说话的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萩原研二下意识往前两步,又停住。
他发现那边两人的目光落点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看他身后的【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刚刚过的灵感其实很简单,只是让他联想到了水原春帆哼的歌词而已,正巧他们听到的时候,对方唱的就是最后那几句: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背后的那个是谁呢~】
在诸伏景光的记忆里,这首童谣都是他儿时跟朋友们玩过的游戏了,那种几个小孩围成一圈,中间蹲着蒙眼当鬼的小孩,然后等中间的小孩唱完这首歌,那个时候停在对方身后的人就要接替对方当新的鬼。
对长大后的他而言确实听上去挺无聊的,但小时候倒是挺喜欢玩,只是结合游戏的内容,水原春帆唱的那句歌词还有另一个含义。
【在歌声结束后面对着鬼的人,就要代替笼中的鸟儿当替死鬼。】
……她在暗示什么?
降谷零也想问这个问题——水原春帆在暗示什么?
她的手机里,相册中最新的照片不是其他人,正是此时刚赶到神社的【松田阵平】。
照片上,穿着染血浴衣的【松田阵平】正站在血泊中,回首冷漠又阴沉地盯着这边的镜头,仿佛正好跟镜头后的拍摄者对上了视线。
他抬起的那只手举在脸侧,拇指抹去了溅到脸上的血迹,而在他的手背上,有一道跟【松田阵平】一模一样的浅色疤痕。
然而哪怕之前非常怀疑【松田阵平】的目的,在看到照片后,降谷零也丝毫没有怀疑照片上的人真的是凶手——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
当然,直觉的事情是不能用作办案的证据的,也因此,降谷零开口了。
“萩原,你是什么时候跟春帆小姐分开行动的?”
萩原研二很敏锐,立刻意识到他们在怀疑什么:“大概半个小时前,我从春帆小姐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离开了她的房间,去大浴场找到了小阵平,之后他就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了。”
所以无论他们在想什么,他身边的【松田阵平】都绝对不可能是凶手。这就是他想表达的意思。
哪怕换衣服的时间要长一点,但是萩原研二不认为那么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足够【松田阵平】绕开降谷零两人,上山杀害水原春帆,毕竟他很清楚幼驯染的同位体左腿应该受伤了。
正常情况还有点可能性,但是受伤的情况……刚刚他们一起爬山上来都稍微多花了几分钟呢。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松田阵平】的腿伤当证据讲出来,因为他以为对方那时在房间里多花的时间是在背着他包扎泡水的伤口了,这意味着【松田阵平】到了这一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还是让小阵平自己做决定吧?
他侧后方没两步远的位置,【松田阵平】的手揣在口袋里,墨镜后的脸上毫无波澜。
【萩原解释得好快,完全没有我自由发挥的空间啊。】实际上,调查员心里在跟KP吐槽,【这个时机正好…虽然伊达不在,但再等就大结局了,不妥不妥。】
KP:【?】
KP真的好想为NPC发声。
还没有自由发挥……调查员明明都快把这个模组创成它不认识的模样了!
正常来说,什么平行世界什么重要之人的同位体这种事情,怎么说也得掰扯几十个来回吧?信任这种事情怎么也得再花上几场战斗轮,或者你来我往的话术回合才能交付吧?
结果到了这人这里,哪怕他们都各自掌握着足以对【松田阵平】产生严重怀疑的证据,也没有一个人觉得是【松田阵平】杀的人。
这个在第一天晚上就把取得信任这种事干完的到底是谁啊,好难猜哦。
【松田阵平】也没耽误为自己‘辩解’,即使他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恶劣玩笑。
“不是我杀的。”他直言道,并以在其他三人眼中很慢的动作弯腰,卷起了左边的运动裤裤腿,“如你们所见——”
布料下同样是一条‘腿’,它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却偏偏没有人体的质感——
因为显而易见,那是一条机械假肢。
“这玩意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来回奔波山路,警官们。”【松田阵平】在最后的称呼上咬字更重,直接揭开了两名卧底对身份的遮挡,他抬头,墨镜微微下滑,露出眼中的平静——并无嘲讽。
“好巧,我是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