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意侵袭,何乔不自觉拉紧了衣领。他扶着靠在肩上的李泽之艰难移动到电梯前。李泽之醉的厉害。他非要和后到的秦兆明一决高下,红的白的都上了,最后两人喝成了陀螺仪,只会原地转圈了。
幸而他酒品不算太差,一直乖乖依靠在人身上,不闹腾。
好不容易将人费劲扒拉地背到了门口,让他掏钥匙开门,却死活不肯。何乔无奈拎着人抵在墙上,将人全身搜罗了遍,也没看到一把钥匙。没有办法,只好把人带到自己房间。
本想叫人简单清洁下算了,谁知道李泽之一进去就浑身脱光了,衣服全拿来当搓澡巾用了,没一件能穿的,更别说私密衣物了。
醉了的李泽之就像捐了脑子的吗楼,就这么甩着东西出来了,像一根白溜溜的竹竿。
何乔被他吓得连忙捂着自己地眼睛,盲着移动到衣柜。拿了自己的衣物塞到他怀里,“把衣服穿上。”
李泽之看着面前都重影的衣服,也不闹了,乖乖地把短裤套到上身,T恤当裙子穿。
何乔彻底被他气笑了,好言好语道:“衣服穿错了,脱下来重新穿行不行。”
可喝醉的人智商低到可怕,而李泽之这种的更为要命,他嘟囔着顽强抵抗:“不要不要不要。”真是难缠。
何乔深深叹息一声,认命地将人扒了干净,再一一穿回去,谁叫麻烦是他自己领回来的,总不能叫人自生自灭吧。
谁知李泽之又不乐意了,双手搭在裤带上就往下拉,非说勒着难受,要穿内裤。
可这时间上哪给他找内裤,看着床上毫无隐私可言,四处扭动的蛆,何乔只好上附近的利民超市碰碰运气,结果还真就让他碰上了。
何乔看着架子上的一次性三角内裤深深沉默了,犹豫半晌还是颤抖着取了下来,有总比没有好吧,他这样想。
跟老板结账时,何乔艰难开口:“老板,给个黑袋子吧,谢谢啊。”
老板是个大叔,看何乔的眼神简直是在看什么奇形物种,他哆嗦地装好,说道:“三十。”
何乔努力让自己无视,礼貌道了谢,又往下拉了拉卫衣帽子。他将黑袋子系了五六道,才放心地揣着兜回了公寓。
天黑透了,这片黑延伸到公寓里。
何乔站在电梯间。这里灯管前段时间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全靠手机的微弱灯光。
何乔低头刷着微信,给张秀分享了最近的情况。他注意力集中,全然不觉响起的脚步声,那人似乎是故意放轻了步伐,只有细微的声响。
等他察觉,那人已离他只有两步之遥。可能身处黑暗的缘故,存在感太强的高大身影让他不自主紧张起来,一时间忘记思考,大脑疯狂叫嚣离开这里。
随着电梯楼层的不停下跌,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周围静的仿佛只有他的心跳声。
4…3…2…1
“叮”电梯声响。
何乔站着原地没动,静静观察着那人的行为。
只见身后的身影跃过他,进入电梯,昏暗灯光下那张脸被帽子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
何乔松了口气。虽不该轻易定论人家的好坏。耽恐惧之下,还是选择爬了楼梯上去,却没注意到在他转身之后,电梯门的缓缓打开。
何乔喘着粗气爬到六楼,刚推开楼梯间大门的瞬间,灯就灭掉,他随即被一双宽厚的大手死死捂住嘴。而这里是监控死角,换言而之,就算何乔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太害怕了,甚至没考虑到这一点。
他耗尽脑汁也想不到男人爬楼竟没一点脚步声,是蝙蝠侠吗?
何乔别无他法,只能拼命挣扎。只能在松动间找到回击的空隙。拳头狠狠砸在了身后男人的脸上,发出碰撞皮肉的钝声。但对方不怕疼一般,只闷哼了一声,便更加用力地桎梏住他的双手。嘴里随之被塞进一团布条,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何乔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按在地板上,双手不同程度地扭在背后,身体下是冰冷刺骨的寒意,身后是无穷无尽的恐惧,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屈辱和恐惧占据了上风。
他奋起反抗。但这样的方式也激怒了男人,他单腿压在身下青年乱踢的长腿上,捏住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了。
何乔疼的闷哼出声,额头沁出冷汗。可这种身体的钝痛远不及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何乔脱力地贴在地砖上,寒意爬进骨髓,背后是温热的触碰,他深感绝望。
男人的气息越渐靠近,那张脸也亲昵地贴在颀长的脖颈。何乔全身使不上力气,胃里泛起恶心,止不住地干呕。
男人停顿了片刻,使在何乔身上的力气小了许多。
不过仅有片刻,只有短暂停顿,这男人复又如禽兽一般,更紧密地贴合住姣好的身躯,迫切的想要严丝合缝地钳进他身体里。
背后的温热抵触让他脊背发寒,心中不安不已。他挣扎扭动着手腕,指甲狠狠掐进男人的皮肉里,可惜指甲短的可怕,这点伤害,简直是在跟禽兽调情。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无限放大,丝丝密密的缠绕,要把自己包裹围织,被触碰的地方像千百万只蚂蚁爬过,啃噬,要将自己的皮肉侵蚀殆尽。
只觉得恶心,恶心。
禽兽又有所动作了,这点行动,在这片黑暗中,清晰可知。
他就这样隔着口罩,隔着口罩含住青年的耳垂,在牙齿间撕咬,磨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