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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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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瑾颔首垂眸,随之起身:“邗莒县命数已尽,我来晚了。”

老伯的泪随着几个孩童的哭声划下脸颊,不动声色的,道出无尽悲哀。

“满城的性命,就这么算了吗?”容淓的声音自余瑾右侧响起,余瑾转头,看到的是蓄满泪却依旧克制不肯落下的满眼坚毅。

少女清脆却又凌厉的声音在余瑾心上落下沉重一击,余瑾难得的,不知该做出何种回应。

满城的性命……该是多少因果宿缘,余瑾也想问,问那天道,难道真的不管吗?

余瑾也得不到答案。

容淓得不到答案,便将眼泪随意用袖子一抹,又弯腰将桌上余瑾给的‘报酬’收起,开始筹划起来:“复州被暴民之事牵绊住了,大抵没空来搜寻我们,若是等他们回过神来,怕是会借暴民之意来抓捕我们,咱们得快些离开此地。”

“小淓……”领头想说什么,唤出名字后又没了下文。

余瑾身形高挑,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挡住了自缝隙中传进来的光,方才的沉默使得整个气氛都低沉了不少,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瑾抬眸,面上眼中皆不露半分情绪。

“我可以带你回一趟家。”余瑾将目光落在容淓身上,突然说道。

脚程对她而言是最简单的事情,她现在也想去看看邗莒县的情况。

容淓眼睛一亮,随即有迅速黯淡下来,她摇头道:“多谢仙师,只是我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只能婉拒仙师好意了。”

邗莒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回头也改变不了现状,容淓深知自己现在的任务是带领着活下来的大家找到安置的地方休养。

“我可以帮你们做掩饰。”

容淓抬头看向余瑾,似乎并不畏惧同她对视,余瑾在眼上施了术法,不至于让凡人同她一对视便失了神智,丢了魂魄。

“仙师为何要怎么做?”

“邗莒虽然命数已尽,但我身为修士,便是职责所在,总要去的。”

容淓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般朝余瑾作揖礼致意:“那容淓,便多谢仙师了。”

余瑾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将手轻轻搭在容淓肩头,二人的身影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余瑾的传音也落入众人耳中,她留下嘱咐,让众人在她没回来之前切不可踏出驿馆一步。

众人纷纷对视,了然于心。

老伯不知余瑾能不能听见,便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喊了一句:“仙师可去邗莒府衙,那份诰示,许是还留一份在那。”

“我知道了。”

听见余瑾的回音,老伯松了口气。思绪突然被一个孩子雀跃的声音打断——

“是吃的,好多好吃的!”

……

邗莒县已经成了座空城,浊气之内遍地尸骨,烧不完的便乱刀砍死,焦味混杂着腐臭,一派萧索。

容淓已经从方才身处高空的奇妙滋味中回过神来,如今再看,满目疮痍,悲愤交加,最终只能化作无能为力的哀戚。

余瑾在她身上施了个法术,随后带她下降。

先去了府衙,余瑾寻出了那道被封存的诰示。

“让数仙人并往的,居然只是圣上想举办一场盛宴?”容淓也看清了那道诰示上的具体内容,不知道时还好,知道了后只觉可笑可恨又可悲。

以一场盛宴换一城生死,真是好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昭,好一个爱民如子的圣上,好一个万国来朝的盛宴啊。

余瑾并未对此做出评价或是附和,容淓看到的和她所能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样,容淓只能看到拟诰示的人想让人看到的,而真正的内容藏在幻术之下。

大昭的皇帝也是修士,并且在灵气稀薄的凡间修至元婴期,凡间修士大多只是炼气期,能修炼到元婴期自然叫人哗然,又有传闻皇帝掌握着独特的灵脉,可助修士快速修炼突破。

如此诱惑,确实叫人无法不前往。

这样一个借名万国来朝的盛宴就诞生了。

至于具体情形,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知道。

还有半个月,拿着这份诰示的修士都可前往,难怪会有一份被藏得如此之深,想来是持有者逃出邗莒县时来不及带走。

至于那位老伯如何得知……

余瑾将诰示收起后,又带着容淓去了她家。

容家是当地做纺织生意的商户人家,家境殷实,所以家中人口不少,只是这场不知由来的病灾毫不留情地将这一切吞没,容淓纵想寻一寻尸骨也寻不到了。

尸骨早已被烧成灰,混着满城尸骸,混着那散不开的浊气,纷纷扬扬,永久被留在了这座空城了。

她来看了一眼,只带走了母亲留下的玉佩,和父亲珍藏的宝剑。

余瑾见她不再依恋,便问:“你可知哪里还有可能遗留没有被毁的尸体。”

容淓闻之一愣,随即细想一番,脑海中寻到了一个可能:“城里有个医馆,生意并不好,只因那医馆中的医师喜欢研制新药,没啥人愿意去那看病,想来对于这场病灾,也有研究,也许会妥善保留尸体。”

容淓为其引路,带余瑾去了那家医馆,果然在那家医馆后院屋子里找到一间暗房,里头用特殊法子保存着一具样貌齐全的尸体。

余瑾上前观察起那具尸身。

体表一应特征确如老伯所述,只是余瑾透过外表看内在窥见了一些不寻常。

似乎有什么曾在这死者活着的时候寄生过。

余瑾拿出一把短匕,自尸身肺下扎入,尸身突然活过来一般剧烈颤抖起来,伴随着自肺部溢出来的尖叫,隆起的肺部泄气般骤然坍塌。

容淓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时正好瞧见那具剧烈抖动的尸体诈尸般睁了眼张了嘴,痛苦地呻/吟着。

那眼球都突了出来,阵阵浊气自嘴巴涌去,容淓惊惧地捂着口鼻后退了几步。

余瑾拔出短匕,那肺腹处下塌的更加厉害了,同时不断从那处缺口涌出来竟不是猩红的血液,而是泛黑的绿色粘稠物,还发出腥臭,叫人作呕。

“这……”

余瑾抬手,制止了容淓出声,随即又给容淓指了个方向,让她去看看。

容淓壮着胆子努力在余瑾面前不露怯,紧握着手里的剑朝余瑾指明的方向走去。

剑尖刚露了个头,里头就举着手钻出个人:“我,我不是贼人,我也没有病,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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