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余瑾便二话不说将其敲晕,她将人拖回床上,如此之动静,床上的齐大人却宛若无觉般仍旧酣睡着。
余瑾伸手去探齐大人的鼻息,心下冷笑,果然是傀儡。
齐夫人一晕,这府里仿佛在这一瞬间没了心脏般断了呼吸,寂静的让人忍不住放轻呼吸声。
余瑾一边盯着齐夫人,一边在心里斟酌着时间。
等到唯一不受拟域影响的同绳结收紧了几分,她才翻窗而走。
待她一走,床上的齐夫人顿时睁开眼睛,直直的坐起身,身形僵硬地迈着步子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头怒吼了一声。
此时的齐府又好似活过来般躁动起来。
黑衣贼人被追,揣在怀里的宝物在逃跑的过程中散落。
那贼人轻功一跃,彻底脱离了众人视线。
与此同时,京中各处相继躁动起来,而他们叫嚷的皆是——“遭贼了!”
……
翌日清晨,余瑾赶至后厅的时候,徐琼正倚在余父肩上抽泣。
“听说家里遭贼了,母亲没事吧?”余瑾满脸担忧,见徐琼身上完好,方才松了口气。
徐琼悉数道出被窃之物。
余瑾却说:“钱财而已,人没事就好了。”
余父附和道:“是啊,瑾儿说的没错,你也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徐琼抹了把眼泪,呵斥他们不懂持家辛苦,不把钱财当回事。
余父以及三子任凭斥责,时而安抚,时而附和。
徐琼终在四人的哄抬下平复了心情,止住了哭诉。
她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了泪珠,招手将余瑾拉到自己跟前,斟酌道:“你还不知道吧,此次遭贼的都是一些大官员家,其中就有齐家。”
余瑾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所以呢?”
徐琼一时不知如何说出口。
余瑾左右张望了一番,视线从余父绕到两位哥哥,他们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失笑道:“到底怎么了?”
还是余大哥深吸了一口气,道明原由:“齐芷失踪了。”
“什么?”余瑾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她见四人面色凝重,笑容也渐渐敛去,她看向余父,试图得到否定的答案:“爹,大哥说的不是真的吧?”
余父虽是摇头,话中却是肯定:“那孩子……恐怕被贼人掳走了。”
余瑾面露惊异,不愿相信,转身朝外跑去。
余景想跟上去,却被余父拦下,余父叹了口气道:“让她去吧。”
余瑾赶到齐府门口时,撞见了带着贺微兰来的薛逸。
三人相视一眼,面上皆露出担忧和关切,那苦闷渲染了面容,让人注意不到眼底真正的意味。
他们结伴至前厅,齐夫人正端坐于主位,面色不佳,神情肃然。
三人颔首,眼神无声接触又散开。
余瑾在眼眶里蓄好泪,抬头的一刹那便倾泻而下,她看着齐夫人,哽咽道:“伯母,齐芷她……”
府中还有客,齐夫人那如冰霜般漠然的神情顿时破裂,像是被余瑾的情绪渲染一般也红了眼眶:“昨夜我和主君被那贼人袭击,原以为那贼人不过是来敛财,却不想芷儿和她院里的一个叫月见的丫头竟……竟全被掳走了!”
齐夫人这番哭诉很大程度是哭给京兆尹和在场军官听的,听说齐大人已经晕倒在床起不来了,眼下齐府如此之乱,也没人顾得上他们几个小辈。
余瑾也只是因着平日里同齐芷熟络,被问了些话,大多不是什么要紧的,余瑾也不用刻意去编造,只是等他们三人被送走的时候,余瑾特意要求去齐芷卧房看看。
说是她和齐芷熟悉,看看能不能在她卧房里看出什么端倪。
卧房里很乱,像是和歹人进行了一番搏斗,挣扎下才打乱的。
余瑾又在屋里屋外都绕了一圈,窗框上被钉子钉过遗留的小洞口、杯盏摔地的距离以及方位、并未被洗劫一空只是少了几个贵重首饰和银票的抽屉……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不过是齐夫人为了掩饰自己曾囚禁过齐芷所制造的假象。
只是知道齐夫人本性的只有他们几人,来此办案的大人们能不能注意到这一切,她就不得而知了。
余瑾摇头说自己看不出什么,抬腿踏出了齐芷的卧房。
她留神看了一眼屋前那块地,昨夜遗留的拖痕已被清理,看来齐夫人做的还是比较全面。
只是……
余瑾状作无意瞥了来探查的官员一眼,对方正站在窗户前,因为是背对,她看不见对方神色,便也不再在意,转身离开了。
不管他们看出什么,查出什么,齐芷都不会再出现了。
那洗劫京城的大盗也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