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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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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迟忌不受建德帝的重视,住得也远,过去会路过个僻静的池塘。

天色微暗,他听到一阵怪异的响动,探过视线,就见到盛迟忌面无表情按着往日跟在身边的小内侍脑袋,一下一下,砸到冰面上,尖叫求饶声已经衰弱下去,小内侍磕得头破血流,冰面龟裂,被那小内侍的脑袋生生破开。

鲜血飞溅到他幽邃阴冷的眉眼上,充斥着狠戾的煞气,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任由那个内侍含糊不清地求饶,沉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谢元提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尚轻,见这场面,愕然怔在原地,在盛迟忌抬头之前,悄无声息离开。

事后他让冯灼言打听了下发生了什么,但始终未知,盛迟忌不想说的事,谁都撬不开他嘴。

就是那之后,谢元提彻底无视那个怪梦,走向了三皇子的阵营。

他那时还天真觉得,无论如何,盛迟忌的行事作风都太过狠戾,不会是他心目中的仁慈明君。

想起这事,谢元提蹙了蹙眉。

从游廊上意外相遇之后,这一世的许多事和前世已经不同,或许发展也不一样,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斟酌片刻,抬头道:“盛迟忌可能被绊住了,我先过去,你帮我把陛下搬过来。”

冯灼言差点压不住嗓音:“谢兄啊!你当陛下是块砖,我说搬就搬?”

但谢元提不给他时间,告知他大致地点,丢下一句“陛下一会儿会来骑射场”,便转身离开。

冯灼言深深感觉,这辈子他遇到谢元提,也是摊上祖宗了。

还能怎么办,士为知己者死。

宫里小道错综复杂,不过谢元提前世给盛迟忌送温暖时没少走,闭着眼都知道往哪去,很快摸到了前世那条路。

他步伐迅捷又轻快,衣袖带风,很快到了印象里那个池子附近,甫一靠近,就听到五皇子得意洋洋的声音:“小野种,靠着不知道哪儿来的信物,也敢冒充王子皇孙?父皇也真是的,轻易就被蒙骗……”

谢元提猫儿似的,走路无声无息,没被发现,从漏花窗看进去。

本该在宗祠里罚抄的五皇子站在池塘边,抛了抛手里的半边玉珏,旁边眼熟的小内侍露出个讨好的笑:“五殿下说得是。”

五皇子满意地看他一眼:“办得不错,回去让母妃将你要到本殿下宫里来伺候。”

大概是知道盛迟忌能打,他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内侍,衬得对面孤零零一个人的盛迟忌格外孤寂单薄。

没有人站在他身后。

少年的背脊挺直,眉眼乌沉,压着股阴鸷的戾气,冷渗渗地盯着五皇子的手,嗓音森寒,一字一顿:“还给我。”

五皇子嗤笑了声,眼底闪烁着点不怀好意:“想要回去?行啊,跪下来磕头,磕到我满意,就还给你。”

谢元提眉心深蹙。

虽然发展可能不太一样,但他现在大概明白了,上辈子八成就是盛迟忌身边的小内侍,为了得五皇子青眼,将他娘亲的信物偷给了五皇子。

他误会盛迟忌了。

若是有人敢这么对待他父母的遗物,他下手只会更重。

建德帝不喜欢盛迟忌,却对他母亲有点念念不忘的别样感情——高贵妃讨厌盛迟忌也是因此,不过倘若盛迟忌的母亲还活着,建德帝顺利找回人,八成就不会那样挂念了。

人性总是如此,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建德帝对那半块玉珏还算重视。

谢元提回头看了眼,冯灼言还没把建德帝搬过来。

也不能看着小狗被欺负,他抬脚要迈出去,就见盛迟忌忽然扯了下薄唇,嗓音低沉,语气冰冷:“好啊。”

像只被迫低下头颅的头狼,眼底还带着凶残的野性。

多年以来,建德帝不断派人去辽东寻人,五皇子因此听高贵妃骂过不少次边关那个贱女人。

没想到所谓的七弟真能找回来,五皇子当仁不让替母亲教训人,可惜这一个月来,找了盛迟忌不少次麻烦,却频频吃亏。

见盛迟忌终于要折下那身不知哪来的傲骨了,五皇子带了点满意的笑,上前两步,走出护着他的人墙,傲慢地扬起下巴:“跪吧。”

他打定主意,等盛迟忌磕得头破血流了,就给他一鞭子,再把这破玉珏摔碎,看这小野种会是什么表情。

谢元提对盛迟忌没什么好脸色,但并不想见到他被这么羞辱。

要踩也该他来踩。

念头刚闪过,便听一阵惊呼,五皇子走出保护范围的一瞬,盛迟忌猛地擒住他,将他抓了过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且力道恐怖,五皇子还发蒙着,脖子上已经抵了块尖锐的碎瓷片,抬头对上盛迟忌幽冷如墨的眼珠子,跟看死人似的。

五皇子抖了下,下意识挣扎,却完全挣不脱那只钳着他的手。

跟着的几个狗腿子吓了一跳,一时不敢上前。

盛迟忌笑了一下,眼底毫无笑意:“怕吗?”

五皇子嗓音都变尖锐了,色厉内荏:“你疯了?放开我,不然你就死定了!我要叫父皇打断你的腿,把你那野娘的尸骨挖出来喂狗!”

话音一落,碎瓷片反而离五皇子的脖子更近,抵着突突直跳的颈部脉搏。

盛迟忌眼底一片冰寒,掀了掀唇:“从这里割下去,你的血会溅得三尺高。”

“要试试吗?”

五皇子浑身发抖,脸上的血色尽褪,也不敢叫嚣了,僵着不敢动作。

直觉告诉他,盛迟忌不是在恐吓他,而是真的敢动手。

背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谢元提立刻朝前走了几步,靴子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轻响。

盛迟忌面无表情抬起头,见到踏雪而来的少年,冰雪沉静,换了身窄袖骑装,透出几分英气,他愣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陡然变得湿润起来,隐隐有圈红,一身青涩隽秀的少年气,格外可怜的样子。

像主人不在时被欺负的小狗。

谢元提:“……”

京里变脸的戏班子怎么还不请七殿下去唱戏?

他定了定神,疾步上前,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说着,一把拍开了盛迟忌的手。

细腻温凉的手指探过来,在盛迟忌的手心里若有似无划过,很痒。

像那天从他肩上跳过去的猫,他怕它摔下去,下意识伸手扶了扶,那只猫骄矜地看他一眼,毛茸茸的尾巴蹭过他的手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柔软地扫了几下。

就和现在一样。

痒意顺着掌心流窜到四肢百骸,他没来由打了个颤,脊背发麻,呼吸都屏住了,下意识地追逐过去,想要握住那只手。

然后就被谢元提无情地啪一声扇开了。

盛迟忌心口发烫,非但不生气,反而感到莫名的兴奋,忍不住磨了下犬齿。

不痛。

痒痒的。

下午的天色阴沉,五皇子满脑门都在冒寒气,还以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见谢元提拍开了盛迟忌的手,差点哭出来,立刻狼狈地窜开一段距离,劫后余生的同时,生出一股暴怒:“给我打死他!”

不远处传来建德帝更为暴怒的声音:“你要打死谁?”

五皇子:“……”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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