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还玩不玩了?”有人碰了碰柳荷的胳膊。柳荷惊醒,再回头另一桌人已经散了。
“刚才那位蒋夫人呢?”柳荷皱着眉,四处张望着。
“说了一会儿后说是有事便走了。哎,我们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你还玩吗?”同桌夫人有些不耐。
柳荷也不在意,伸手从荷包中取了些碎银,直接扔给她们,“我身体不适,你们先玩吧。”说着便直直离开了。
“她怎么了?”同桌女人边拿银子边好奇道。
“天晓得!”有总输给柳荷的女人翻了个白眼。
“她看起来挺有钱的,莫不是哪个山庄门派的夫人?”众人打着牌,开始八卦到了柳荷的身上。
“她啊,不过是梧桐山庄上官庄主的贴身丫鬟罢了……”有知情者透了一句。
“丫鬟都这么有钱?梧桐山庄得富贵成什么模样!”同桌女人惊呼道。
“她们以暗器闻名,自身底蕴便十分深厚……”
“果然是大户人家,拔下来一根汗毛也比我们这种小门派强。”
柳荷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她呆呆地坐在桌边,思考着今天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个男人原本的妻子重病在床,恐不久离世,表面夫妻举案齐眉,名声极好,暗中却勾搭了他的小姨子,准备迎娶小姨子进门呢……’
柳荷将这句话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心中愈发坚定,这分明说的就是张季!
迎娶小姨子进门……柳荷咬牙,张季!他怎么能!自己妻子还未去世,就要迎娶小姨子,连脸面都不要了嘛!柳荷手握成拳,浑身颤抖,那么她呢?她算什么!她的孩子算什么!难不成他还想着把她养在外头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吗?她也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如果不是他勾引,她也能当一名不愁吃喝的正头娘子!
张季!张季!“啊!”柳荷越想越气,大叫一声将桌上茶壶茶盏一扫而空,瓷器掉落产生“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终于令柳荷冷静了一些。她早就明白了不是吗?张季分明就是在勾引她,利用她!让她给上官佳下药,以完成他的图谋。而现在,他的计划将要完成了,也就是该将她抛弃的时候了。
柳荷摸着自己肚子,眼神阴郁,张季,你想把我扔掉,想都不要想!
与此同时,季沙还沉浸在将要娶到上官惠的喜悦中,如果说上官佳代表了梧桐山庄的权力的话,那么上官惠就代表了梧桐山庄的财富,更何况,有对方的帮助,他的地位也会更加牢固一些,到那个时候,他就能成为梧桐山庄真正的主人。
“先将这事,瞒着点柳姑娘,我不想让她伤心。”季沙叮嘱了自己的亲仆,现在正是武林大会,让柳荷知道了没有任何好处。可是世事哪里有完全顺心的时候,第二日他便听到了他玩弄别人家女儿,以及与小姨子通奸的消息,正是前一天棋牌中有好事者根据姜泊那段话扒出来的。
江湖之中,爱不忍释之人有,鄙夷不屑之人亦有。他仗着赘婿的身份却过得如此风生水起,殊不知早有看不惯他的人在背后议论他了。他身坐高楼的时候仗着权势视而不见,可一旦跌落,那便是墙倒众人推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装成未婚男人玩弄其他小姑娘了!简直是无中生有!污蔑!这是赤裸裸地污蔑!”季沙将手中茶盏狠狠扔到了地上,瓷器碎渣溅了一地,他做过倒罢了,可他确实没做过却被对方泼了盆狗血,这怎能让他不生气!亲仆站在一边,头微微低着,丝毫不敢出声。
“还有我和上官惠的事情,明明是上官佳同意过的,这段关系我们俩光明正大!没有人可以指摘!”季沙手指狠狠戳在桌子上,仿佛想把桌子戳穿。他喊了一会儿,宣泄罢自己的怒气,这才跌落在凳子上喘着粗气。
“老爷,依小人来看,您不如将与惠小姐的婚事直接宣布出去,先订个婚,名义上是冲喜,实际上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并非私定终身,而是为了夫人的遗愿以及梧桐山庄,这既能还一个您与惠小姐的清白,更说明前一件事本身就是无稽之谈!”
季沙闭着眼睛思考着亲仆话中的可行性。
亲仆见季沙没有反对,便继续道,“更何况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能不能坚持到武林大会结束还不能确定,如果在她活着的时候做个证人,也免得您被其他人指摘啊!”
“那柳荷那边该如何?”季沙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答应了他会娶对方,可是让他放弃上官惠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柳荷还怀着自己的儿子,如果让柳荷知道了这个消息……季沙有些头痛。
听见季沙问话,亲仆便明了,他这便是答应了。忙道,“可以将其纳为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