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阁。
陈氏气得差点又砸了花瓶。
“那个孳子,我给他一个面子,他竟敢拒绝我,真是忤逆不孝!”
珊瑚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氏发泄了一通,坐了下来,“今日那两个小厮把他跟丢了?”
“是,他们说人太多了,他们被冲散了。”珊瑚说。
“废物!他们还能干什么!”
珊瑚张了张嘴,又说:“大少爷好像是有功夫在身的,想跟踪他不容易。”
“所以呢?跟丢了就是跟丢了,有什么好说的?让他们去领十棍。”
“是。”珊瑚无奈,只好答应。
“宇儿他们呢?”
“少爷他们应该过来了。”
珊瑚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玲珑的声音。
“你们也收到了糖葫芦?可真是可笑,他难道想凭借一串糖葫芦就收买了我们?真是穷酸,谁吃不起一串糖葫芦了。”
“玲珑,也不能这么说,或许他觉得糖葫芦真的是很好的东西,所以才买给你们的。”
这是陈墨言的声音。
“所以才说他可真蠢,这种破东西,谁稀罕啊。我就把它给扔了。哥,你的呢?”孟玲珑问孟长宇。
“嗤,我当着他那个小厮的面就扔了。”孟长宇轻蔑的说。
“巧儿呢?不会吃了吧?”孟玲珑看向闷不吭声的孟巧儿。
“没,没有。”孟巧儿瑟缩着说。
“算你识相,你别被他给骗了,那种人怎么配当我们的大哥,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他们说着,踏进了主屋内。
“什么糖葫芦?”陈氏问。
“母亲,今日那个泥腿子给我们送了一串糖葫芦,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孟玲珑撒娇道,“母亲,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去春日宴啊,那可是长公主举办的,去的全都是京中的贵人,他去了不是丢我们的脸吗?恐怕下一次我们就不会被邀请了。”
“没错,母亲,您可不能让他去,他要是去了,我就不去了。”孟长宇冷着脸说。
陈氏心中窃喜,面上为难地说:“可是这是你们祖母发话的,我也没有办法。”
“祖母也真的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孟玲珑不满,嘴巴一撇,目光刻薄,“那种泥腿子有什么好的,祖母还把他当成宝,这种人就不应该带回来,平白拉低了我们的档次。”
“唉,你们也知道,祖母一向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们,恐怕她就是为了故意气我。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赶紧吃饭吧。墨言,今日学堂可好?”
“挺好的,今日我做了策论,夫子夸奖了我,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中举。”陈墨言语气虽然谦卑,但眼角眉梢都藏着得意。
“哎呀,那可真是好,我们陈家又能出一个举人了,若是你父亲知道,怕是要高兴坏了。”陈氏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又转向了儿子,“宇儿,你呢?”
孟长宇抓起一个糕点,一边吃着,一边毫不在乎地说:“今天我就在课上说了两句话,李夫子就让我罚站,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他怎么这么大胆?”陈氏柳眉倒竖,猛地一拍桌子,“又是李斯齐那个匹夫?”
“就是他。”孟长宇生气地说,“其他夫子都不敢管我,就他看我不顺眼,有事没事都来找我的麻烦。我看他就是太闲了。”
“这个李匹夫真是不识好歹。”陈氏怒骂了一句,又展颜对儿子说:“小宇别担心,母亲明日就到学院里去给你撑腰,我倒要看看这个李匹夫到底有多厉害,竟然敢罚我儿子。小宇真是辛苦了。”
她亲昵地摸摸长宇的头,“好了,宇儿不生气了,你若是不喜欢,索性明日我就给你请个假,休息一下如何?”
“真的?”孟长宇眼睛一亮,跪地磕头,“多谢母亲,还是母亲疼我。”
陈氏高兴地笑了起来,用手指点着他,“你呀你,就你嘴甜。”
孟玲珑翻了个白眼:“母亲,上次我见二哥逃学去街上看耍猴戏,您也不罚他。”
“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五月十三那天,我上街正好看到。”
“你少告状,”孟长宇快速爬了起来,指着她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你一个女子,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往大街上跑什么?真是丢人现眼。”
“你!”孟玲珑气得眼中含泪,转头对着陈氏哭诉,“娘,你看他。”
“好了,你哥说错了吗?,没事你出去做什么?还有脸哭。”陈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孟玲珑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