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萏通过镜子,看到他一直看着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想来也奇怪,她和陆泽洛相亲之后,两人之间也没有那种生疏的感觉,自然而然就熟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他好像也是一样的。
她扒着镜子,看自己的脖子上的吻痕,有些痕迹较轻的已经消了下去,她干脆顺手补了点遮瑕,不再用丝巾遮挡。
“不用丝巾了?”陆泽洛注意她的动作问。
“嗯,不明显了。化妆品,可以盖得住。”经过昨天顾隽拉她丝巾的行为可以看出,戴丝巾除了不让脖子上的痕迹暴露,还有点欲盖弥彰那味,不如坦坦荡荡,遮不掉的露一点就一点吧。
“哦,所以你丝巾呢?”陆泽洛明知故问道。
她一顿,昨天顾隽把丝巾还给她之后,她就一直握在手里,后来上车睡着了。
早上再醒来,人就在他怀里了:“对哦,我丝巾呢?她反问。”
陆泽洛自问对她还算了解,既然要戴就不会在回酒店前把它摘下来:“对啊,它不应该在你的脖子上,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落萏一顿,妆也不化了,回头看他:“你把丝巾扔了?”
“嗯。”陆泽洛大方承认,想起昨晚下车时,这姑娘手里还紧攥的丝巾,脸色不由一沉,“是顾隽从你脖子上,取下来的?”
落萏眼睛倏地睁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真是他摘的?”陆泽洛反问,“他想干什么?知三当三?”
落萏眼睛一眯,转身坐回镜子前,真狗,竟然诈她:“从法律的层面是,从道德层面好像不算欸,毕竟你现在的地位跟他一样。”
她怎么觉得陆泽洛越来越喜欢她了,这满是怨气的小模样她爱看。
“而且他不是要当三,他是要争夺你大房的位置。”落萏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这话说出来,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二十一世纪,还封建上了。
“别化了。”
落萏想回头问什么,就已经被拦腰抱起,扔到床上,誓要证明他大房的位置。
晨间运动,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时间不允许。落萏舔了舔被咬破的上嘴唇,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毛病。她化妆不过是表达对工作的尊重,当然不化也行,只是气色会差一点。
陆泽洛不知道去哪又给她整出一条丝巾,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化妆,她站在摄影棚前,回头对陆泽洛挥了挥手,脑子实在是疼,其实今天顾隽不会过来。
她刚这样想,推门转身进去,迎面就碰上了顾隽。
“你不是已经拍完了吗?”落萏下意识心虚回头,好在摄影棚没有玻璃墙的设计。
顾隽凝眸看她已经形成对称的破口:“当然是为了追你,才过来的啊。”
落萏一噎,她虽无意吊着顾隽,但是他在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还能说出追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哥,你是我亲哥,别整这些。”
“宋煦和宋苏惜熙来了吗?”她暂时没辙,只能先转移话题。
“来了,在选衣服。”顾隽指了指前面化妆镜前的两道单薄身影。
落萏赶忙过去,看到跟她一样素净的两张脸,不得不感慨一句青春一去不复返。
“能给他们俩,涂黑一点吗?”
化妆老师注意到她,忍不住问,“怎么了吗?已经没有化妆了。”
双宋也把视线投到她身上。
“还是太漂亮,不太贴合角色。”她看着面前睁着无辜大眼的两个小朋友,忍不住抚额,“我相信他们长大之后,会长成孟老师和顾老师这样的神颜,但是小林鱼和小孟为喻从小长的这么水灵,还自卑啥啊?”
罗导听到他们争辩的内容走了过来:“我们拍的是偶像剧,又不是写实剧,当然要漂亮。”
落萏眉毛轻挑,看了眼站在她边上的顾隽,心里斗争了一下,她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她小声问顾隽:“能怼吗?”
顾隽摸了摸鼻尖,眼尾含着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落萏接收到信号没了顾忌:“您老的意思是,观众都是傻子?”
“惜熙这张脸,放在校园里,完全是校花级别。您拿什么说服观众?她有容貌焦虑,全靠美而不自知和NPC眼瞎。”
她侧头去着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圆圆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心都要化了,这样一个松松软软的草莓小蛋糕怎么扮丑?
罗导刚要发作,目光移到正朝他死亡微笑的顾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落老师,你看看怎么改?”
落萏怎么会没注意到顾隽跟他的眼神交流,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谈不上老师,您像昨天那样叫我萏萏就好。”
顾隽给她做脸,她也不能真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