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周一边磨边,一边嗯嗯地点头。
辛氏笑着撸了撸他黄不拉叽的头发,笑道:“还知道点头啊,那是真听懂了,我们知哥儿就是乖。”
于是,辛氏配合着林家的事,给沈知周讲了几个类似的小故事。
算是完成了今日的早教。
第二日,祖孙三人早早起床,辛氏给沈知周又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头上带戴了一个小小的红帽子。
已经近三月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原先的虎头帽就不能戴了,沈知周趁着辛氏不注意,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揪了下来。
仔细一瞧,这次是个薄薄的狗头帽,其实和虎头帽差不多,不过这个更简洁一些,适合春天戴,一对小耳朵特别可爱。
他伸手正揪了两下小耳朵,觉得很神奇,这耳朵还能伸长伸短,想瞧瞧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辛氏就转过了身。
“知哥儿,别扯,别扯!”
辛氏越说,他手越快,然后耳朵被揪了出来。
辛氏又好气又好笑,“瞧瞧,才做的新帽子,耳朵就坏了,我看你出去戴什么。”
沈知周也没想到,这耳朵这么不经扯,祖孙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听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中间还夹杂着沈大爷的呼喊声:“二弟,二弟你在家吗?”
沈知周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没啥好事,不是老婆看病没钱了,就是来找他爷看看能否找人把他儿子捞出来。
不能考科举也没事儿,只要人不受苦就行。
这几日沈知周在家一边遭遇辛氏摧残,一边看沈大爷表演。
沈二爷只好去给自家哥哥开门,门还未拉开,沈大爷便道:“二弟,你嫂子她,你嫂子她怕是不行了。”
说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沈二爷有点懵,就连沈知周也有点不知所措。
辛氏道:“昨日大夫不是还说大好了吗?”
沈大爷满脸泪,“谁说不是呢,昨日大夫说大好,昨日天气好,我带将她抱出来晒了晒太阳……”
“哪知,刚才早饭的时候她吃了两碗粥,可没过一会儿,就全吐了,还吐了许多的血,现在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一家三口本来要去吃席的,这会儿只得分头行动。
辛氏抱着沈知周想去看看金氏,后来一想又将沈知周送到了赵家,让他跟赵大胖玩一会,请赵大娘帮忙看会孩子,自己先去了大房,沈二爷去帮忙找大夫。
沈大爷还找了村里人,让去金家报个信,一通忙碌下来,靠在屋里呼哧呼哧直喘气。
大夫已经帮金氏把完脉了,一套金针刺穴下来,金氏一点反应没有,双眼圆凸,面色铁青,进得气比出得气少。
大夫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
沈大爷愣了一下,就见钱婆子突然扑到金氏身上哇哇地哭了起来,“太太,太太你醒醒啊,你醒醒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说公子的事。”
屋里的众人齐齐一惊。
沈大爷哑着声音道:“你与她说了?”
钱婆子抹了把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