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爷吐了口气,接着道:“先借我五十两,你嫂子今日出了点事,请了村里的大夫给施了针,也给拿了药,效果却是不见好转,大夫建议我们去找府城瞧瞧。”
“什么病,这么严重?”
辛氏听得心头一跳,金氏摔了一下,前两天还是她去帮忙换的药,当时看着都是外伤。
沈大爷抹了把脸,“今日赵三喜家的来家里找她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聊着聊着,你大嫂就晕倒了。”
沈大爷都不好意思说,赵三喜家的说了二房去买房的事。
金氏受不了刺激,给气撅过去了。
辛氏听得微微皱眉,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是一直不醒吗?”
沈大爷琢磨了一下用词,“中途倒是醒来了一次,不过不会说话了,也动不了……”
嘴也歪了,一张嘴口水就哗哗地流,就连手脚都不听指挥。
大小便更是不受控制。
大夫说是中风,他这里也没太好的法子。
建议去府城瞧瞧,那边有个王大夫,据说专治这种半身不遂的中风之症。
金氏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一时气恼又晕了过去,本来他是不打算过来借钱的,可哪知,他让钱婆子收拾包袱,明日就出门带着去瞧病时,钱婆子吭吭叽叽了半天,才说,金氏手里早就没什么钱了。
金氏当年嫁过时,不止陪嫁了上百两银子,还有二十亩的良田。
再加上街上一间铺子,在他们这个小地方,那是相当有面的,可谓风光无限,就连沈家老两口也对她极其看重。
成亲这些年来,金氏的小金库只增不减。
除了给儿子沈青云花销之外,她的钱几乎未动过,当时分家时,大房也是分的大头,再有沈大爷这些年办学堂的收入,一并在她手里。
沈大爷想着她手里怎么着也有三四百两吧,结果,现在她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钱婆子说金氏去年后八九月的时候,金氏和胡氏与人合伙做了什么生意,把钱都投进去了,结果倒好,半年过去了,连个响动都没。
上个月金氏与胡氏找上门时,那家已经人去楼空了。
约等于,手里的银子尽数被人骗去了。
胡氏就是周晚晚的继母。
胡氏那里被骗的也不比金氏少多少。
与两人一样的,还有不少人在,都是手里在有些闲钱,平日里眼高手低的太太们。
二房三人:“……”
沈大爷道:“你们放心,你嫂子里手里还有二十亩地,我这学堂肯定还得办下去,这五十两定能早早还上。”
沈二爷咽了下口水,面对急得嘴上已经挂了两个燎泡的哥哥,不好意思道:“我手里现在还有二十两,多的再也拿不出来了。”
沈大爷震惊,“你也被骗了?”
沈知周差点被逗乐,他大爷爷可真是太纯真了。
怎么就想不到亲弟弟不肯借给他?
沈二爷摇头,“那倒不是,我今日不是买宅子吗?又找了木匠和瓦匠,准备收拾一下,过段时间就搬过去,这么一趟下来,手里就没几个钱了。”
他还得预留出几十两,给沈星云赴考用。
能凑了二十两,已经是手里能动的所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