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微一路跑回吴家,后背久久萦绕着一股恶寒,挥之不去。
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这股直觉曾救过他很多次,不容忽视。
在小屋里焦躁地转了两圈,李熹微难得像个普通孩子,想到了向老师求助。看了看天色,一轮血色残阳挂在天空。
不行,现在是白天,还没到和老师约定的时间,不能给老师带去麻烦。
强自按捺住心急,直等到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他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悄无声息地靠近张瘸子家。
窗外,干干净净,没有布条。
李熹微心中一沉,他隐约知道,老师如果不在,就是张瘸子在对她做不好的事。顾不上自己,心里只剩下对老师的担忧。
以往这种情况,第二天老师总会满身是伤,得躺好几天才能有精神。他乌沉沉的眼珠盯了张瘸子的房间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回到吴家,他从角落里翻出一包蘑菇,有红有白,这是他最新试出来的毒蘑菇,只要一小朵,就能毒死一只野鸡。地上那包足有二十来根,想来毒死一个人没问题。
小小的人蹲在地上,眼里透出的却是冷冰冰的凶光。
张家竹楼里,张瘸子正坐在凳子上光着上半身,一脸魇足,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的,“臭婊.子,你就不能给点反应?跟个木头一样!要不是你男人我人好,你早就和春兰那娘们儿一样,谁都能上!十几年了没给老子生下一个崽儿,有什么可傲的。”
越说火气越大,抽出腰间皮带,猛然站起身来向床边走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哪个小兔崽子这么不长眼——”张瘸子骂骂咧咧扔下皮带去开门。
门外正是朵坎。
张瘸子开门看清来人,顿时收了声,怒意迅速变成一个笑容,脸上肌肉都来不及调整好,直接扭曲成一张怪异的笑脸,声音里满是谄媚,“这么晚了朵老哥有啥急事?”
朵坎抬手给张瘸子看了下手上拎着的东西,笑眯眯表明来意,“你之前不是让我给你留意好货,这不是有了么,今晚我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和张老弟喝两杯。”
张瘸子一听有货,脑海里自动回忆起那种飘飘欲仙销魂蚀骨的滋味儿。
登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朵老哥,快进来,快进来!”
不由分说就把朵坎拽进屋里按到凳子上,“你先坐,我叫我女人做几个下酒菜吃,咱们好好喝一杯。”
一进里间就看见刘玉贤穿好了衣服,毫不客气地吩咐道:“正好,你赶紧去烧菜!别给老子磨磨唧唧,耽误了喝酒仔细你的皮!”
出去又是笑容满面。
朵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连个婆娘都治不住的废物,要不是为了‘小兔子’,谁会搭理他。
嘴上仍旧十分客气,“张老弟,咱们两个喝多没意思,人多才热闹。我听说吴勇也是好酒量,要不咱把他叫过来一块热闹热闹?”
张瘸子没有多想,只当朵坎是真心的,当即应下。
没一会儿,吴勇也来了。
他虽然摸不着头脑,可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
三人推杯换盏,脸色涨红,朵坎还特意拿了一点甜头给他们。
屋内白烟缭绕。
此时他才图穷匕见,“吴老哥,弟弟我有事想求你啊。”
吴勇还沉醉在余韵中,对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兄弟好感度拉满,拍着胸脯道:“朵老弟,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老哥哥我能办到,一定给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