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都要抑郁了。烟烟,我想辞职。”
魏月说。
魏月的情绪不似从前那般高涨,反而,苏烟听得出来,她像是正站在十字路分岔口不知所措的孩童。
“你方便请假吗?你请假来北京玩儿几天吧,不知道前路该往哪个方向走,不如停下来歇一歇,静下来思考思考,于你的生命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烟说。
魏月没有太多犹豫,爽快便答应了苏烟的提议。
魏月这姑娘,苏烟最羡慕也是最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洒脱。
魏月的人生与苏烟的人生像是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魏月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是家中的独生女。
她从小便按照大众眼中的人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在大学毕业后听从父母的安排,回到老家小县城,找了一份安稳的工作,每个月拿着固定的工资。
没多久,她便与高中时便相恋的男友结了婚,双方父母出钱,在小县城给小夫妻买了套小别墅,双方父母都与他们住的很近,主动承担了他们的买菜等杂务活。
她与丈夫的感情也很好,小夫妻时不时便会出门旅行。
这样的日子,在大众眼中,是“幸福”这一词汇的具象化。
苏烟脑海中忽然映现出毛姆的文字。
他说,“这样的生活模式让人觉得安详而亲切。它让人脑海中出现一条平平静静的小河,弯弯曲曲地从绿色的牧场流过,与茂密的树荫交相掩映,直至最终进入无边无际的大海的情景。然而,大海却总是那样的无波无澜,总是那样的不动声色,你会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的感觉。”
他说,“我总感觉大部分人这么过完一辈子似乎欠缺些什么。我必须承认这样的生活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我也见到了它的井井有条的幸福,可是我的内心深处却总是渴望一种更加疯狂,更加不羁的旅程。我似乎对这样安详而宁静的快乐感到恐惧不安。我想要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加惊险一些。”
……
“苏烟?”
手中的手机电话刚挂断,苏烟的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苏烟循声回头,目光所及是,三四位身着裁剪不合身的西装的男性,喊她的是站在最左边的这位系着蓝色领带的男人。
苏烟敏锐透过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职场精英,看到了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
喊她的这位是她的大学同学,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她的师兄,苏烟在大学时参加某一项比赛时认识的比她大两届的师兄。
“李师兄。”
苏烟莞尔一笑与人打招呼。
“真是你啊苏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从你离校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吧?”
李在说。
曾经在大学里,那个不服输的小学妹,现在变化太大了。他方才都差点没认出来,还是听到她一如既往的嗓音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名字,结果他还真的没认错。
“你也来吃饭啊?别进去了,我们刚从里面出来,服务员说餐厅今天晚上被哪个大老板包场了,可惜今天吃不到他们家的红烧肉了。”
李在说这话时,面中尽显遗憾之色,今晚没吃到的美食就犹如丢了几千万那般。
“就你们几个人吗?”
苏烟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人,开口询问。
李在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里面空了一间小包厢,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们过去。”
苏烟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一抹礼貌的微笑。
“不介意,不介意,我们原本都想在大厅吃的,现在有包厢了怎么会介意呢。”
李在爽快的一口应下。
苏烟让大堂经理将几人带到了空余的那间小包厢。
“苏烟,你在这家酒店工作啊?咱们这样走后门对你没有影响吧?”
李在有些但担忧。
“没事儿,不影响,你们放心吃。”
苏烟笑着,又简单聊了几句,就在她正准备离开时,被李在叫喊住。
李在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苏烟,你和博文结婚了吗?”
“啊?”
苏烟被李在问的有些懵。
李在认识徐博文?
在苏烟的印象中,李在、徐博文,这两个人唯一的关联就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而互不相识的校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