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画扇面?”
“是啊。”福喜笑得很和蔼可亲。“你的花灯得了皇上的赏,说明画功不错。”
福喜是皇帝身边大太监,一等一的大能人,相当于所有宫女太监顶头上司,饶是如此,铃兰还是问一句:
“皇上随身携带之物,不是都是娘娘们送的,我画合适吗?”
“也有宫中画师画的,甚至微服出巡买的,你放心。”
“哦,敢问什么时间要交。”铃兰问。
“只是备用,不急着要,你用心画,细细画即可,无需赶工,时不时画几笔。”
“好。让我想想。”
福喜道:“材料都在这里了。咱家要伺候皇上,先回去。”
“公公慢走。”
笔墨纸砚颜料,都是好料子,铃兰也有点手痒。
那边皇帝听一五一十回复
“什么叫备用,她听了岂不是伤心?”
福喜跪下:“奴才笨嘴拙舌。皇上息怒。”
“算了,她没有不高兴吧。”
福喜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没有。送去的颜料和纸好,看着挺欢喜。”
福喜看了皇上一眼,“今日去的时候,正好扬州新的贡茶珠兰茶到了,奴才擅作主张,送了些去。”
皇帝表情和缓了些:“这就好,这些事不用我说,你应该做。这事你办的不错,起来吧。”
福喜直起腰,松了口气。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以后从朕的例拨给她,明白吗,别惊动后宫那边。尤其是太后。”
“奴才明白。陛下的衣食住行都由奴才造册,不会再有他人知晓。”
皇帝道:“嗯。去宣大臣们进来吧。”
铃兰那边,得了好东西,却为画什么发愁。
她喜欢花鸟鱼,但对男人来说,这些太娘了。
为此,铃兰画了撕,撕了画,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
终于最后定下来画竹子。
皇帝来的时间,正好是她作画时间,在廊下静心凝神;
阳光照在她肩膀上,皇上静心凝神欣赏
铃兰发现阳光被挡住,抬起头
皇帝却率先一步上前,拿起笔,改了几笔
“哎哎哎。”
铃兰几乎要叫起来。
皇上说:“画什么这么认真,我来了都不知道。”
铃兰说:“给陛下的画,你别添乱。”
皇帝说:“有什么了不起,我经常给皇上画画。”
铃兰:“那糟糕了,他一定认得出来,画法不一样。”
“呵呵可惜了。那你给不了皇上,就送我吧。”
铃兰:“美得你。这些颜料,纸张都是御赐,我怎么能拿皇上的东西给你。”
皇帝道:“你都撕了这么些,他肯定不知道。”
铃兰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撕纸。”
皇帝道:“我就是知道。你看你,鼻子上都有墨,肯定毁了画。”
“哎呀。我要去洗脸。”
皇帝猝不及防拿过她的笔,在她鼻头点了一下:“上当了。”
铃兰拿起另一只笔:“哼哼,竟然敢耍我,别怪我心狠手辣。”
皇帝:“哎别,脸不好洗。”
铃兰依旧气鼓鼓。
皇帝就从善如流挽起袖子:“画这里,随便你画。”
“真的?”
皇帝诚恳地说:“只要你消气。都是我不对。”
铃兰:“哼哼。我原谅你。”
皇帝说:“你想画什么?”
铃兰:“画花,我喜欢菊花,你说呢。”
皇帝道:“菊花好;有气节,梅兰竹菊四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