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惜:“……?”
杨惜听出了萧鸿雪的言外之意:萧鸿雪是在说他杨惜是下面的那个呢。
“无碍,阿雉来碰哥哥就是。”
妈的,还真是被这小毛孩给看扁了啊。
杨惜虽然有心与萧鸿雪争辩,但是还不及杨惜反应,萧鸿雪直接就搂上了他的腰,俯身在他的双唇上落下一吻,手掌在他的腰侧暧昧地打着圈。
“太子哥哥千金贵体,阿雉逾矩冒犯了,还请哥哥恕罪啊?”
“唔……”
与萧鸿雪唇齿相接的那瞬间,杨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杨惜感受着腰侧萧鸿雪手掌轻柔的动作,浑身都仿佛触电般,带起酥酥麻麻的异样情潮。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呼吸愈发急促。
看着身下之人逐渐动摇沉沦的模样,萧鸿雪的眼神却依然非常清醒沉静,毫无情迷意乱之态。
“太子哥哥有反应了。”
“哥哥喜欢阿雉这样,对吧?”
萧鸿雪的声音极其动听,有一种轻易就能摄人心魄的魔力。看着杨惜呆滞的表情,他笑了一下,也不着急动作,指尖挑起杨惜的发带,将杨惜的两只手缚在了一起。
“哥哥……阿雉该继续吗?”
萧鸿雪的指腹轻轻描摹着杨惜额上那点赤红夺目的朱砂痣。
杨惜的理智与情欲正在疯狂交战,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震惊和丢脸的同时,大脑也飞速运转着。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萧鸿雪明明恨作践欺辱自己的萧成亭恨得入骨,又怎么可能主动和他亲近?
即使自己从魏书萱手下救了萧鸿雪,但以他对萧鸿雪的了解,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让萧鸿雪放下仇恨与成见。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原谅自己的仇人,对他卸下心防,萧鸿雪也就不是萧鸿雪了。
萧鸿雪这人心机非常深重,长于表演,谁知道他这是不是在试探,若真的接受了,说不定他会直接把后期才上的宫刑提前,在自己毫无防备之际反手一刀把自己阉了……
杨惜想象着那幅血腥的画面,打了个寒噤,人也清醒了大半。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阿雉,之前是为兄对不起你。”
萧鸿雪闻言挑了挑眉。
“那是个误会,为兄一时糊涂才……总之,为兄绝不会再对你有这种想法。今后为兄定视你如亲生胞弟一般,关心呵护,我说要一辈子补偿你,也永远作数。”
“所以……你也不要再这样做了,为兄很为难。”杨惜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萧鸿雪的眼睛。
天地良心,我是想抱你大腿,但从来没想过抱你大腿中间啊……雪神!
杨惜在心中默默呐喊着。
萧鸿雪见杨惜言辞恳切,表情也无半分虚假之色,脸上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诧异。
事实上,杨惜对危险的预知还挺准的。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萧鸿雪面上语笑晏晏,实则攥着自己袍袖下的那柄匕首已久,估测着在太子意乱情迷之际将他阉割了的可行性。
萧鸿雪打算以这种方式来试探一下太子,如果发现这草包真的对自己仍有什么非分之想,直接先废了他那玩意,永绝后患。
虽然这样做其实并不理智,萧成亭到底是太子,就算事成也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但是——
萧鸿雪的眼神暗了暗。
这位太子殿下的行为实在太可疑了,初见时对他又是下药又是拔剑相向的,这才不过几日,言谈举止竟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自己不过是昭王府里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他堂堂东宫储君,为何对自己如此谄媚讨好,甚至不惜和魏书萱闹得那么难看?
萧鸿雪根本不相信他真的良心发现了,这位太子品行不端、欺男霸女的恶名可是风闻京师的,他自己当初也深有体会。
但萧鸿雪一时也想不明白这太子对他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原因,思来想去,只当他是对自己贼心不死,想用这种糖衣炮弹来哄自己乖乖就范。
对于这种无法掌控的不确定因素,先下手为强将他除掉才是萧鸿雪行事的一贯准则。
所以他才强忍着那种发自内心的恶心和抗拒,与太子亲近。
只要太子还流露出对自己一分一毫的恋慕与渴望,萧鸿雪绝对毫不犹豫地废了他。
但是这太子居然真的像他救自己时所说的那样,不再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自己都这样刻意撩拨了,他还能保持清醒克制,毫不逾矩……
萧鸿雪右手转动着自己悄悄藏在袍袖下的匕首,难得感到有些迷茫。
那他到底图自己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良心发现了想赎罪吗?
萧成亭这种地位优越,自小就将践踏他人当作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的人,除非他被夺舍了,否则怎么可能良心发现呢?
萧鸿雪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看不透萧成亭这个人了。
但他对他依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呵……”
萧鸿雪脸上的笑意已荡然无存,换回了那副冷漠疏离的神情。事已至此,萧鸿雪也懒得再演下去了,他蹙着眉,嫌恶地揩了揩自己方才吻过杨惜的唇。
然后,他将衣衫整理齐整,一句话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
杨惜愣愣地躺在案几上,感受着自己胸膛中擂鼓般的心跳,心情复杂至极。
他不自觉地回想着方才和萧鸿雪亲密的画面,想着萧鸿雪的眼睛、手指、发丝、嘴唇……杨惜摩挲着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温湿感,神情有些恍惚。
妈妈,他好漂亮……
不对,妈妈,我不要变成给子啊。
杨惜听着萧鸿雪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没时间接着胡思乱想,很快站起身,追了上去。
开玩笑,要是让萧鸿雪就这么轻易的走了,自己费这么大工夫把他带回显德殿想刷刷好感的计划岂不是直接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