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一支箭穿过靶心落在地上,跑去取箭的小兵拔了好一会儿才拔出来。
“这新兵手臂没劲,扛得住长枪吗?”肖知和沈澈搭着话,一旁的岑安也难得帮腔,“军中的靶子都被将军射坏多少了。”
此刻也就这两位将军敢说两句,半月前御船一事传回军中时沈澈便压着心中的不快久久未能散,如今沈澈挂帅主帐坐镇楚怀军更是得沉得住气,每日带着一腔怒火不是在靶场射箭就是在翻阅兵书。
上官骇急得团团转生怕他气急攻心一口血呕了起来。
“那群满子还在外头?”沈澈摩挲着他的长枪紧盯着两国的交界处。
“将军可要让他们过界?”
一双寡淡的眸子顿时露出几分狠戾来,前些天满达的继承人卡洛带着接亲队伍来到交界处,只不过这定好的日子是在明日,这提早来安的什么心就不得而知了。卡洛提出想要入城休整,那自然是不能的,沈澈直接将两国婚书读了一遍提醒提醒那位继承人。
“殿下的诚意我们大殇收下了,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
虽然说是这么说,总不好真的怠慢了,沈澈便日日派人过去他们的营地问候是否过得好,那日沈澈话虽是恭敬的,但意思确是敲打的。那卡洛原本是想要让这沈澈下不来台,却未曾想对方竟然丝毫不给这个面子。
偏偏沈澈这人戏做的足,还让人挑不出错来。
沈澈想到那位看上去气质不凡的王储就想笑,心道这些个储君一个两个的把心思全挂脸上了;不顺着就是不给面子,顺着了就是净干龌龊事。
“不放行,他们自讨苦吃想挨多几日与咱们有何干系。”沈澈长枪一挥抬了抬首示意肖知“比一场。”
沈澈这人上战场不喜用剑,偏偏钟爱长枪。
打了几个回合下来肖知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沈澈带伤上阵都打得这么凶。
肖知横着剑接过一击,长枪随着力道压了下来,僵持之际上官骇来了。
“做什么!”
医者仁心,但要是气急了也是要跳脚的。上官骇头疼的看着终于肯放下长枪的沈澈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来一针!他在沈澈面前走来走去嘴里教训着。
“你说你,让你好好养着一开始倒好,这几日不是提刀就是拉弓举枪的!我让你少闷帐中你倒是听了,你体内的污血如今清得差不多了切忌动怒,你这几日心中不快我清楚你发泄我也不拦着,可你呢?!你闹就是一整日,你若是不惜命可莫言砸了我上官骇的招牌!也是要有家室的人了,也不顾着点身子,别到时候洞房花烛夜让人姑娘瞧了笑话去!不行,择日不如撞日加多几味药苦不死你。”
上官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急起来就爱叨叨个没完,沈澈这次也不回嘴了就老老实实地听着。
想是这几日沈澈的状态的确消沉上官骇也不忍多骂两句,他便叹了口气给沈澈行了个礼略带歉意道:“在下心急,将军莫怪。”
早就习惯了上官骇行事作风的沈澈倒不会真的去计较,毕竟在军中被逼急了眼是常有的事,再如何温和的人应该都受不了一群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