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惟灵跟着一众弟子上山。
只见云海裂出忽现金芒,青铜长剑劈空倒悬,剑元山掌门广袖鼓风,立于阵心。
九十九弟子,于各个方位,共舞长剑。
“覆天载地,弥四海,舒六合,拆八极,廓天地,开剑冢——”
霎时间地脉轰鸣,殿中豁开百丈裂渊。地底泄出万道霞光,照得在场修士佩剑齐鸣。
剑元山底下居然有如此灵潭!
“真是有钱啊!”
涂惟灵身边修士连连惊叹。
“这边是我们剑元山的洗髓池了,请诸位随我走。”领头的修士便是剑元山的弟子。
这群人一边走一边惊叹。
涂惟灵漫不经心地叼着狗尾巴草,往潭底扔了几颗石头进去,激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周围人狐疑,看向她的眼神多有不解,谁那么无聊往洗髓池里扔石子啊?
潭水呈深黑色,其深不见底。
涂惟灵恍惚间看见潭底游弋的巨物,速度极慢,但又仅是一瞬。
“届时,学宫弟子将本命玉髓放入洗髓池内,剑会与之产生共鸣,自行认主,若非学宫弟子,可将精血放入洗髓池中。”
“那如果选中的剑器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
师姐耐心回复:“除非你本身实力够强,足以驾驭山上任何剑器,不然只能认命。”
修士又问:“何时开启仪式?”
“三日后。”师姐回复,“诸位先在此休息几日,届时仪式自会开启。”
青衫师姐温柔不复,目如冷电,声音多了几分威压:“切记,夜间洗髓池阴气最盛,不得靠近此地,此乃本门戒律,违者——”
话音未落,三丈外的青石应生而裂,切面齐整。
随行的弟子皆吓得不敢声张。
就算师姐不提,他们也断然不会轻易靠近,这洗髓池太过邪门,站在岸边根本看不到地下的东西。
黑水无波处,最是杀机伏。
绕过了洗髓池,众人来到大殿。
其中看上去资历颇深的修士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剑元山掌门会在此次比剑大会上收下一个关门弟子。”
“你是说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剑仙——息厌仙君吗?”
“你说呢?当今这天下,能被称为仙君的还有几人?”
“别说仙了,就连碎玉境之上的修士都少之又少。”
“……”
涂惟灵听着那仙君也没什么,自家那老头不也有个仙的名头,只不过是鬼仙。
师姐介绍完,就领着涂惟灵他们去云水居。
云水居就是他们接下来这几天需要住的地方,分为风云楼和水天楼,风云楼接待的都是剑元山的剑修弟子,而水天楼住的则是外宗弟子和山下散修。
涂惟灵拎着背包住进了水天楼七楼最东侧的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很是雅致,雕栏玉砌,就连在寻常不过的桌脚都用软玉垫着,木头都选用了不惧刀剑的金丝软木,对于剑修来说再好不过了。
涂惟灵才刚收拾好东西,通讯符便动了。
小扇:「涂大侠,吃饭饭没?」
涂惟灵:「还没,你吃了吗猪包?师父没偷偷欺负你吧?」
小扇:「没有没有,师大大对我可好啦,给我做了烤鸡,还让我去西瓜地玩。」
涂惟灵:「我先去吃饭了,拜拜。」
小扇:「摆摆。」
这一枚灵石五张的通讯符只能通讯一次,不过上面的符文倒是可爱,能把说话人的表情都画出来。
涂惟灵收拾完就听见隔壁嘈杂的声响。
“不管,我就要换个房间!”
“别闹,这里不是机厄阁。”
“哥哥,你不是剑元山的弟子吗?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这是规定。”
一男一女。
不禁让涂惟灵联想到下山时遇见的大小姐。
涂惟灵只是好奇从窗外探出头,不料被那人抓了个正着。
宣祐笙双眉一扬,很是不满:“怎么是你?”
涂惟灵也想问。
大小姐,蛮横地朝她仰头道:“喂,换个房间。”
涂惟灵趴在窗台上,单手撑着下巴,问她:“每个房间不都一样,怎么就对我的情有独钟?”
自从上次一别,宣祐笙被自家哥哥教训后,便对涂惟灵怀恨在心,她还是第一个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呢。
宣祐笙的眉间贴的金色花子,都被面前这人气皱了,从小到大还没人能如此对她。
“我不管,就要你这间。”
涂惟灵,没理她,转身就走。
不出片刻,木门前就传来急促的震响。
她无奈地打开门,先发制人:“告诉我理由,就让给你。”
涂惟灵单手撑门框。
谁也没料到,宣祐笙的第三下敲门,居然敲在了她的胸上。
涂惟灵和她皆怔在原地。
宣祐笙在碰触到的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即使同为女生,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具体地感受到别人的。
“啊!你…怎么…在这儿!”宣祐笙的脸唰得一下通红。像被涂惟灵烈火的衣服染上似的。
涂惟灵只是痛了一瞬,没太大的反应,依旧面不改色:“这是我的房间。”
“你能先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