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击掌为誓。”
“不信为师?”常吉的眼中还是闪过一瞬脆弱。
涂惟灵不觉得师父会允诺,继续说道:“师父,我这也是为您好,为了振兴咱们参诡啊!相信以师父您的实力,把我一介凡人教成碎玉境高手,岂不是小事一桩,直接吊打其他门派!”
声嘶力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常吉嘴角抽了抽,字字重咬:“真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
“时不我待,开始吧!”涂惟灵撸起袖子,补充道,“对了那些金灿灿的被我换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我一定会拼死保护好的!”
他这下不教也得教。
“区区碎玉境,那你可是小瞧为师了!”他轻叹一声。
常吉鬼仙,这四个字总是沾上一个仙字,两百年前放眼整个大陆除了刑名那位,无人能出其右。
“徒儿,看好!”
只见咔嚓几声巨响,他当空跃起,草堂外围一圈树身折断,地下尘土腾起两三丈高,铸成黄沙巨阵,禁制之内,土化沙,木化灰,金化铜,水化雾,火化风,五行逆转,九仪大道——铜泣血。
草堂大约是受到某种阵法保护,无风无沙,涂惟灵依旧感受到强烈的威压。
常吉白眉一飞,长袖一拂,涂惟灵身上那股难受的压力瞬间消散,她哇地吐出一口血,牙龈处仍有隐痛。
涂惟灵抱手一躬,笑道:“徒儿知晓了!”
她脑海中瞬间闪出褚纫蓝在碧云天廊那一战所用的功法,师父的明显比她更高一级,这种压迫感。
常吉吹嘘:“徒儿你可真有眼福,此为仙衍术,为师可未曾展示于人。”
涂惟灵眼中满是欣喜,太好了,自己师父不是废物!
常吉见她眼神火热,自觉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补丁帽,唇角不受控制慢慢翘起:“徒儿,你如果愿意,每月初五跟我一起去捡宝贝吧!”
涂惟灵:“行,师父!”
云篆天书,仙机玄门,仙衍术,顾名思义便是仙诀招式,所有的仙衍术都是修得圆满得道飞升之人留下的仙诀,可遇不可求,修士若有幸窥见一隅,融入自身体会,最有可能至臻化境,飞升成仙。
这样的机缘,并非人人皆有,只有完全符合仙诀的天赋,才会被圆满之人选择,亦称为——仙抉。
稷泽学宫的仙诀传承数千年间都有人能窥之一二从而得道大成,所以那些削尖了脑袋想上山求学的人除了破境之外,还要争这层仙遗宝藏。
而这样的辛秘是绝对不能被外部知晓的,因此只有极小部分人知道。
所以哪怕涂惟灵翻遍了校史也找不到半点和仙机术相关的信息。
接下来的半个月,涂惟灵日日练气凝神。
常吉为了拿到私房钱,也是多了点严师之姿,少了点浑水摸鱼,将自己的逃命三十六计悉数教授给涂惟灵。
涂惟灵本来天资聪敏异常,不消多少日夜,就将那些内功一齐练会。
可还是迟迟无法入境。
无法入境,意味着她再怎么修炼就只是个凡人,大抵比普通人身体强壮点,多会点轻功、三脚猫功夫,是永远无法修仙的。
涂惟灵性子急,常吉倒是一点都不慌。
“啧啧,为师当初入境不过区区一盏茶。”他总躺在那张藤椅上卖弄。
涂惟灵盘腿打坐,并不想搭理他。
暮春。
阳气日胜一日,或是海棠不惜胭脂色,亦或是一汀烟雨杏花寒。春雨后,还有一点料峭。
凄凉惨败无人问津的草堂,因涂惟灵的到来,添了几分烟火。
她和宋逾一起将屋顶补全,灶台重燃,不知可是那接连春雨的缘故,蒙着灰的草堂里外皆被洗涮了个干净。
草堂也破天荒的迎来了它的第一封请柬。
“哎哎——小兔崽子,别揪我的花。”常吉看着那几根狗尾巴草心疼道。
居然是慈荧堂的褚纫蓝师姐写给涂惟灵邀请函,邀请她参加洛花宴——专为女修准备的宴会。
真所谓:我不就山,山来就我。
涂惟灵原本想着先努力修炼等时机成熟再去发展主线任务,没想到女配主动送上门来。
不过以她对褚纫蓝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喜欢此类宴会的人。
“师妹,你要去赏花?”宋逾手里正忙着给小扇编辫子,这几天他和小扇玩的开心,毕竟他们两个才算得上真正的同龄人。
原先跟着涂惟灵的时候,她只绑最简单的马尾,复杂点就是双丸子,街上那种小女娃的发髻,涂惟灵一个都不会,给自己也只是随便束一个马尾,更别提打扮小娃娃了。
她那傻子师兄倒是深谙此道,以给人梳头为乐。
小扇眨了眨眼说:“涂大侠,你是不是得稍微打扮一下啊。”
涂惟灵与这几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最后只是擦了脸便跳走了。
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还得梳妆打扮才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