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活口、什么小子、什么功亏一篑?
降谷零的大脑在高速运作。
死的是增守真中,活口也只能是安西晶子。
增守真中怎么已经死了?!谁的动作这么快?!
已经收集好情报的是公安。
那么小子是谁?是公安!
至于什么功亏一篑——
“桑托大人,如果我没理解错您的意思,增守已经死了?需要我给您核实一下吗?”挂着情报贩子的假面,冷汗浸湿了降谷零的后背。
加拿大现在在新加坡,他还有时间通知公安给安西晶子和小孩制造假死。虽然不知道那个被他不小心坑到的同行是谁,但也不能让同样负重前行的人遭遇不测。
“不用,你在美国也不方便。”
降谷零很想说他很方便,日本可是他的快乐老家,没有一点不方便,但是这时候表现得太过殷勤也不合适。
诸星大问:“我们直接去冲绳吗?”
“有直达的飞机吗?”
“没有。”诸星回答,补充,“您要去冲绳吗?要是坐飞机太累的话我可以给您代劳。”
胧猛地抬眸,速度快的让诸星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过胧就只是单纯看了他一眼。
“不,我改主意了。”胧说,“刁难那小子会让她为难的,就让她再玩会儿吧。”
*
远在冲绳,神无连打了几个喷嚏。
用手机给不知道跑哪里去的人发了个消息:“该回北海道了,我们还有任务。”
行动组在北海道的任务也接近尾声,如果没有增守这个岔子,大概早就能完成了。
而从冲绳回到北海道,热闹的据点已经没什么人了。
一些消息在里世界流传的很快,没有代号成员撑腰,无名小卒也不敢再在诸伏景光面前造次。
诸伏景光拿着新的任务情报直接离开。
组织原先的军火运输线路被人走漏了消息,能处理掉的中间商都已经处理干净,被留到最后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他很年轻,他才十六岁,但却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开车撞死过一个人,逃逸了三年,又开枪打死了女友。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也是一条生命。
神无往手心哈着白气,看着诸伏景光走进老旧的自建房。
她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虽然这件事上每个人可能都不一样,但是某一个瞬间,祖先刻进DNA里的反应会是重合的。
尤其是在开枪前的那个瞬间,会更加清楚知道,什么是“生命”。
她还记得腿脚受伤的年轻人被逼到死角,只能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叫,肉色的肌肤在空中留下了残影。
而只要扣下扳机。
“砰!”
他就不会动了。
而之前手臂挥舞出的残影就是“生命”。
回忆与楼里的声音重合,神无等到下楼的诸伏景光。她第一反应是去看他的手,颤抖都不能准确形容那双手现在的状态,现在更像病理性地抽搐。
今天只会比过往两次更加痛苦,因为不同于之前两次大脑条件反射一般下达的指令,今天是个漫长而令人恐惧的过程。
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神无伸手握住了诸伏景光颤抖的手,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
楼顶,赤井秀一点了支烟。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加拿大要问他,不是组织的任务做不做了。
因为组织不会布置这样的任务。
加拿大说:你就架着枪等着,确定那人瞄准后数十个数,他没开枪,你就开枪。
正常人大概只是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赤井秀一上次执行类似的任务的时候,他还不是卧底。
赤井秀一想起了在FBI的经历。
一些卧底或是叛徒的死刑是要官员来执行的,而为了万无一失,行刑场的外围会在不同距离布上三圈狙击手。
如果行刑的官员打偏了,就要狙击手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