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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醒醒,你已经没事了。”
“咳咳…”孟妙繁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俞潇那张含着笑意的脸,呛的水让他胸口几乎窒息,像离水的鱼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还活着……塔没事吧?还有…炸弹有没有伤到周围的人?”
“放心,附近的人全都疏散了。”俞潇把他扶起来,“倒是你胆子也太大了,都说了等我们来,那个炸弹威力很大,你居然不顾自己死活跳罗刹海。”
“时间来不及了,”孟妙繁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低头看了看鲜血淋漓的胸口,疼得皱紧眉头,“观湖塔是千年前的名胜古迹,有很多珍贵的壁画,看到那些佛像好像有生命,我不忍心让塔被炸毁…只能带着炸弹游得远一点。不过保险箱没事,在这里呢。”
“万幸炸弹入水后威力没有那么大了,不然就算你跳海可能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俞潇接过保险箱,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游得这么远,厉害啊,体力不错。”
孟妙繁苦笑,“没有,那是恐惧化作了动力。”突然,他看向罗刹海对岸的旧城区上空凝滞尚未化开的黑烟,诧异地问,“我明明已经把炸弹带走了…怎么会还有这么浓重的烟雾?”
俞潇笑说,“那些都是爆雾,其实就是声势唬人,我费这么老大劲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你想趁机摆脱肃家那个纠缠不清的男人,我才帮你制造了你已经死亡的误会。刚听广播已经报道了你的死讯,你,孟妙繁已经是个英雄了。杰克高死了,而且你也拿到了保险箱和密码不是吗?一箭三雕,多好。”
孟妙繁沉默,“……”
俞潇微微一愣,“你不希望这样吗?”
孟妙繁摸了摸疼痛难忍的手腕,摇头,“挺好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放不下你的肃先生呢。”俞潇提起保险箱,“快,告诉我密码。”
“嗯。”孟妙繁想了想王老跟他说的那串数字,在密码箱上输了,箱门乍然打开。
“这…”俞潇看着箱子里装着的两本旧书,颤抖着手伸出去,没敢拿又收了回来,“这就是可以改变世界的神书吗?你来拿吧,我…好激动,有点手抖,而且是你拼命才拿回来的,你先看吧。”
“行。”孟妙繁点头,把那两本书拿出来,看着熟悉的封面,虽然他认不识全部的字,但也猜出来了事情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我看看…”俞潇把书接过来,一看双目圆睁,“这…这就是影响世界格局的…书?吹的神乎其神,丫什么玩意儿?”
“这两个字是读…圣经吗?”孟妙繁指了指书名。
“是的,神他嘛《圣经的故事》…草,为了这玩意儿各方势力都在争,你还差点为了它丢了命。”俞潇扶额。
孟妙繁举起另一本看起来像武功秘籍的中式古书,“这里还有一本,易经的…智慧?”
“哎哟,别念了,让我冷静一会儿。”俞潇无语地叹了口气,似乎特别不能理解,“你是不是拿错保险箱…或者王家那个死老头子拿的是假的神书,来迷惑众人的?”
“他其实是我爷爷…不是什么死老头子…不是假的吧?我看到杰克高和王肃两家的人都很紧张,如果是假的他们肯定会看出来的,怎么会那么拼命去争。”孟妙繁无奈地指正,翻开两本书的最后一页,“等等你看这里还有字呢。”
俞潇扫了一眼,“我看看…1969年…肃中天书[主爱世人,主救世界。]”
孟妙繁看着那湿了水之后晕开的泛黄笔迹,“应该是肃联的爷爷写的,看起来不像是做旧的,是真的。”
“呵呵…看来老头子还挺信神的。”俞潇又看了另一本《易经的智慧》,“我去…王老头儿更猛啊…[我命由我不由天]??”
孟妙繁也忍俊不禁,“不知道二老是商量好的还是?为什么说这两本书是救世神书?”
“一个是东方玄学,另一个是西方救世主,可谓是东西方全面兼容,啧,怎么不是救世神书呢?”俞潇想明白了,捧腹大笑起来,“你有空可以好好研读这两本书,但这两本原件我得收上去交给上头,不然他们估计都不敢相信。”
孟妙繁似懂非懂地点头,“好,你拿走吧。”
“不过你脸上这个伤…有点严重,可能会留疤的,到时候带你做个激光手术就可以消除了。”俞潇看了他左边脸侧的伤口皱眉,“不然可惜了这么好的脸。”
孟妙繁抬手捂住脸颊,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这张脸。毁容了也没关系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就没法出任务…”俞潇想到什么,“算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做做文职工作吧,不想出任务就不出。你这次立了大功,应该也不用再出任务了,虽然这两本书没什么卵.用。”
孟妙繁目光一动,点点头,“谢谢潇哥。”
俞潇听他这么叫自己,笑着说,“以后就这么喊,哥罩着你。”
“嗯。”孟妙繁看向渐行渐远的京市,心脏微微疼痛,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原来那个他已经死在这里了,他会作别过往的一切人和事,包括肃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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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联!你要去哪里?!”肃龙强看到肃联发动汽车,赶忙冲出门想拦住他,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脸上的怒火刹时间冷在当场,“好久不见…”
“我干儿子呢?”兰梓溪皱眉看了他一眼,明显不想跟对方多搭话,但却迫于无奈只好不情不愿地问,“听说你儿子今天结婚,妙繁他被杰克高绑来了,我把他带走,不会影响你们的…”
“他…”肃龙强脸色一僵,抬手拦住他,“你别进去了,很血腥…”
“我早就不晕血了…”兰梓溪越过他走上阶梯,看到大厅地上的尸体突然瞳孔放大,片刻后笑着问,“哇靠,杰克高…死了?”
“嗯。”肃龙强看着依旧那么年轻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男人,却不像当年那样总是会被血吓到了,反而冷静得有些陌生,“这下你不用再担心被他设计了,我帮你解决了他。”
“你杀了他?”兰梓溪好歹给他一个笑脸,“那算是帮了个大忙,那当年的事就过往不究了,我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把你的那些眼线从我身边撤走好吗?”
“…”肃龙强不可置否的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
“那么明显啊,你当我眼瞎?快点告诉我妙繁去哪了,我去找他…”兰梓溪插着口袋转身,无语地摆摆手打算离开,却被他抓住了手,像是碰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赶忙缩回,“喂!肃龙强你他妈干什么?!我告诉你别动手动脚…”
“都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了其实你…喜欢的人也是男人,他都已经死了,而且他在乎的人也不是你啊,为什么你对我还是那么抵触呢?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肃龙强痛苦地看着他。
兰梓溪嘴角抽了抽,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狠狠地说,“我接受你妹啊?谁说我喜欢男的了?我他妈喜欢的就只有孟鹤良一个人,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就喜欢他,明白了吗?你tmd赶紧告诉我啊孟妙繁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