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满取下面具,来到马车跟前,看着垒在一起的宝箱,搓搓手,迫不及待地打开最上面的箱子。
“哇。”几人被那财宝的光泽闪到了眼睛。
“这些值不少钱吧。”郑钱首先忍不住,抓了几件首饰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这些我得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别急别急,下面还有。”谢小满一箱一箱地往下搬,每打开一个箱子就要惊叹一次,金银珠宝字画样样都有,孟丞相这可算是富可敌国了。
“你们说,孟丞相是要把这些好东西送给谁啊。”谢小满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到我们手里了就当做送给我们了,感谢上天的馈赠。”郑钱自从打开箱子就“哇”声不断。
谢小满抬头瞧见两个摸鱼的人,不知道在一旁找什么呢,她跳下马车,来到骆怀安身后,拍了他一把,“诶,干什么呢,东西都在那边,这儿一堆人有什么好看的?”骆怀安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进衣袖里,面如常色地被谢小满拉去当苦力。
“这些东西,咱要是一趟一趟带回去,搬到天亮都搬不完,更何况这帮人不知道啥时候醒。”谢小满犯了难,她没想到东西这么多,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她当然是想把这一堆东西都消化了,可是现实实在不允许啊。
“这么多东西,换我我也不甘心。”郑钱趴在箱子上,不愿意撒手。
“我在郊外有个庄子,不如放我那儿?”骆怀安见几人无精打采,提议道。
谢小满听到后眼睛立马亮了,看向骆怀安,连忙询问他那庄子在哪儿。
“不远,往东走几十里路就到了。”骆怀安手指东边,说道。
谢小满听了这话,热烈的心立马被浇凉了,她将骆怀安伸直的胳膊打下来,说道:“这个笑话也不好笑。”
就在几人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堆赃物的时候,沈诗吾突然想到了法子。
“你是说那边的坟场?”谢小满犹豫着,虽说她提出扮鬼吓人,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害怕,一想到大晚上的去坟场,谢小满背后就阴森森的。
“那边很少有人去,我估计有人来查也不会查到那里去的,我们挖个坑,把东西一埋,日后有机会再运到孟均的庄子里。”沈诗吾说道。
“这么多东西,那得多大的坑,还是纯手挖啊。”郑钱摊开手,提出问题。
“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把握的,不然你就看着这些东西和你失之交臂。”沈诗吾最不喜欢打退堂鼓的人,所以她把郑钱的话呛了回去。
“那就,走吧。”谢小满看了一圈,见没人反对,于是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
“各位老兄,打扰了。”到了坟场,郑钱便神神叨叨,对着坟堆各种拜,嘴里还嘟囔着,像只蚊子一样嗡嗡嗡。
“好了,就这里。”沈诗吾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铁锨,说挖就挖。
“你……”柳钰指着这个不知道要说什么,“这……”
“放心啦,她是大夫,常干这种事。”谢小满让沈诗吾先挖,他们把马车那边的箱子搬过来。
马车离坟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至少要比距离五十里的庄子省事。
箱子装满了珠宝,得两个人才能搬得动,谢小满自告奋勇和骆怀安搭档,路上,谢小满专门溜到骆怀安旁边问道:“刚刚就看你魂不守舍的,这一趟刺激吧。”
骆怀安点点头,确实刺激,不仅劫了丞相的东西,还深更半夜去坟场销赃,他前半生都没这么刺激过。
“你又想干嘛?”骆怀安警惕地看向谢小满,这货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又来关心他,这关心比坟场都要瘆得慌。
“这不是和你商量着销赃嘛,老弟,你手上人脉广,有没有兴趣帮我们转转手?”谢小满问道,里面有些字画什么的肯定不能堂而皇之地拿出去,这一拿出去不就叫丞相府的人知道是自己干的了嘛,不如叫孟均找些人倒换着换点银子,实在。
“这个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不能做,你要知道,这要是被发现了,孟丞相可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骆怀安低头沉思片刻,说道。
“我懂,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交给你来做,嗯,我让利三成,不,四成怎么样?”谢小满巴巴地望着骆怀安,在他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之后,她心里乐开了花。
“诶呦,太重了。”最后一趟搬完,几人瘫倒在地,也不管这里是坟场还是什么别的场,让身子有着落才是最实在的。
陆天过去进行扫尾工作,把他们留下的痕迹全都清扫干净,沈诗吾已经趁这功夫已经挖了一个大大的坑,几人将箱子垒在一起,又把土盖回去,堆了个包,这才算完事。
天微微亮,树林中鸟儿齐鸣,晨露时不时地滴落下来,马儿不停地舔舐着陈烈的脸,陈烈就在冰凉湿润中惊醒,他摆手将马儿赶到一边去,还没缓过神来,这一觉睡得头昏脑疼,他睁眼一看,马车上空空如也。
陈烈立马叫醒同行的人,四处查看,却始终不见马车上的东西。
“莫不是闹鬼了?”有人问道,他依稀记得昨天夜里的光怪陆离。
几个胆小的人应和起来。
“什么鬼不鬼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陈烈不信鬼神之说,呵斥道,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上下摸索着自己,那封信也消失了,陈烈的脸色苍白,不知道怎么给主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