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长雁惊诧于贵族追捧的虎皮,在小老板这儿竟只值一千钱。
而那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似乎正是原因所在。
昭长雁知道了,她问窦大郎:“你何不将这虎皮卖予权贵?”
窦大郎说:“官吏横征暴敛,我若是拿出这虎皮,便不是卖,而是赠送了。”
他顿了下,又问:“神女可是不喜杀生?”
在他听来,周梨的口音是中原雅话,他虽然也能听懂,却仍打算向昭长雁求证。
昭长雁颔首。
窦大郎颇为为难:“可我最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了。”
昭长雁说:“这个能换一千钱,端看你如何取舍。”
窦大郎便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商量。
楚人见窦大郎离开,便抢先一步挤进超市里。
“神、小老板,我有东西要换。”楚人结结巴巴地说。
她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
【黄花梨木花头簪】
年份:117年
产出日期:公元841年
持有人:乔四娘
起始价:2000元起(建议)
一口价:3000元(建议)
乔四娘有些忐忑。
因为这只是一支木簪,既非官作,也不是名匠之作。
它是她阿娘的嫁妆,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
她不奢望能换许多钱,够她解决一个月的温饱就足够了。
她略带希冀地看向周梨。
周梨似乎在发呆。
过了会儿,她才说:“这木簪价值3000钱,要扣45手续费,剩余2955是否要兑换?”
听了昭长雁的转述,乔四娘先是一愣,巨大的惊喜落到她的头上,她兴奋地道:“是,神女!”
周梨把钱充进了会员卡里交给乔四娘。
乔四娘捏着这张薄薄的“仙器”,感觉头重脚轻。
昭长雁说:“超市里的货物都标了价格,你若是看不懂,可唤我帮忙。”
乔四娘不识字,她局促地道:“我需要,谢谢你,常七娘。”
她其实不认识昭长雁,只知道对方自称姓常,家中行七,因而人称常七娘。
跟随乡人迁徙的这一路,她受到乡人的影响,对昭长雁的感官也不太好。
陈三他们说昭长雁坏话时,她也会跟着取笑昭长雁。
如今昭长雁主动帮她,她为从前的态度感到羞愧。
昭长雁想在周梨面前留下好印象,自然不会摆出厌恶楚人的态度。
超市外。
窦大郎见乔四娘的一根木簪竟然比他的虎皮还值钱,心酸之余,还得出面稳住大越这边的人。
如楚人所说,他们都是一群几乎被苛捐杂税掏空了家底,不得不远走他乡的流民。
他们若是还有值钱的物件,也不至于当流民了。
连窦大郎所珍藏的虎皮都不值钱,他们的身上还有什么能换钱?
突然,窦大郎的妻子冼三娘说:“郎君,用这个妆盒去试试吧。”
“这是你的妆奁。”窦大郎说。
冼三娘坚持让他拿走,他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再度踏入超市。
【沉香木嵌螺钿漆盒】
年份:22年
产出日期:公元936年
持有人:冼三娘
起始价:31680元起(建议)
一口价:50000元(建议)
周梨暗惊,这个首饰盒竟然这么值钱!
这是她目前看到过的最值钱的物件。
周梨刚要报价,心思一转,说:“这不是你的东西,我需要它的主人过来确认。”
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杀人越货。
虽然无法完全禁止,但能令心怀不轨之人产生敬畏之心。
窦大郎并不惊讶周梨会知道这物件的原主人不是他——神女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他们交接盒子的事自然瞒不过神女。
等窦大郎把冼三娘找了过来,周梨这才报价。
冼三娘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
她妆奁中毫不起眼的装饰盒子,在神女眼中,竟有如此高的价值?
她果断地将它卖了。
近五万钱到手,冼三娘压抑内心的喜悦,跟窦大郎商量要如何合理地使用这笔钱。
因不确定这仙器“会员卡”会不会被人夺走,夫妻俩对外说的是这木盒只值两千钱。
反正没有人敢去找神女核对。
此时,楚人的注意力都在乔四娘的身上。
他们想看看乔四娘是不是真的用“会员卡”从神女的洞府里购买了货物。
不一会儿,乔四娘拿着一袋挂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