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点亮光都没有。
季书淮睡不着,坐在窗边,目光越过重重叠叠的瓦片,不知落向何方,怎么说穿书也有一两个月了,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
是否心急如焚的寻找着他。
漆黑的夜空里,他好像看见母亲的笑脸,母亲冲他伸手:“墨墨,妈妈在等你回家。”
爸爸笑着骂他:“这个混蛋又跑去哪鬼混了!”
季书淮把脸埋在双膝里,喃喃道:“我可没去鬼混,我去拯救世界了!”
儿时的梦里,他总是把自己当成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可真有了成为大英雄的机会,他却有点儿胆怯了。
外面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以及谈话的声音。
“确定就是这间房吗?”
“没错。”
那声音有点闷,隔着一道墙,落在耳朵里不是很清晰。季书淮不太确定他们在讲什么,干脆起身,向外面走。
吱嘎一声,打开门。虽然客栈很黑,但他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人明亮的眼睛,那群人可能穿着黑衣,身体几乎遁于黑暗。
共有七八双眼睛盯着他,大概有七八个人吧。
季书淮跟七八个蒙面人面面相觑,他能感觉到自己站在他们中间。
漆黑的夜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季书淮眨巴眨眼,打了个哈欠,嘀咕道:“我做梦了吗……”
季书淮慢慢转了身,又退回房间,左脚迈进门槛,右手手心红光一闪。
其中一个蒙面人看向领头的。领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蒙面人悄悄走到季书淮身后,举起刀干净利落的砍下去。
可惜,季书淮的速度更快。季书淮往旁边一闪,大刀劈了个空。他飞速旋身,用吞天指着蒙面人的脖子,道:“你们是些什么人!?”
蒙面人都没说话,默契的举起刀,一拥而上。站在客栈二楼围栏边,可以清楚看见一楼的情况。季书淮单手撑着围栏,从二楼翻了下去。
整个人落在桌子上。那是木桌子,受不住他的重量,更受不住从二楼往下坠带来的冲击。嘭得一声,桌子四分五裂。
他极力制造出非常大的动静,希望能吵醒睡觉的几个人,让他们也警惕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这群人还有没有同伙,会不会破窗,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他们。
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最终醒的只有君临。
君临是蛇,他的视力在黑暗中极好,他能清楚的看见有几个人围着季书淮。出去就看见季书淮持着吞天站在废木材堆里,四周围着十几个人。
季书淮在打斗过程中被他们扔下去的,还有可能被打伤了。季书淮受伤了,得到这个结论,君临体内的灵力瞬间暴乱,眼眸泛起嗜血的冷意——失控的前兆。
君临伸手,放在桌上的归愿出鞘,飞到手中:“万剑归宗。”
无数把归愿从君临身后展开,形成扇形的弧度,猩红色的光照亮整间客栈。
季书淮愣了下,就这几个小炮灰用得着开大?
君临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又慢慢放下,好像在发号施令,但他的动作十分随意,就好像在一个普通的清晨跟朋友打个招呼。
随着他落下的动作,数把剑直冲而下,精准插中每个人的心脏。扑通扑通几声沉闷的声音,活生生的人全都成了尸体,接二连三倒地,季书淮反应过来:“别啊!留一个活口!”
一个活口都没留。
死的人那么多,不用想都知道,脚下必定血流成河。
季书淮站在原地没动,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有黏黏腻腻的液体,想必应该是他们的血。
君临这才出声,声音阴沉的可怕:“晚了,只要伤了你,他们都该死。”
季书淮猛然抬头,和那暗绿色的眼眸对上,他才知道君临可能受到无情道影响,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这家伙,他不是已经坦白身份了吗,为何还会受到情欲的影响。
“……君临,大半夜你又发什么疯,我没受伤,我自己从二楼跳下来的。”季书淮还开了句冷笑话,“他们死得挺冤枉的。”
“噢,那又如何?想杀就杀了。”
君临从二楼走下来,蹚过血水,走到季书淮身边。君临这个诡谲的疯态就像盘踞在地上的毒蛇,看见猎物后,吐着蛇信子逼近猎物。
幽绿色的眼眸充满诡谲与危险,看得人心尖一颤。
君临靠近一步,季书淮下意识后退一步,脚下的血水就像胶水一样,带给他阻力,阻挡他后退的步伐。
“那你就杀呗,你有那本事,我又管不了你。”
他们俩之间还剩最后一步的时候,君临直接用剑挑起季书淮的下巴,目光一寸一寸从季书淮脸上掠过,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听你的口气,你很心疼他们?”
季书淮神色平静,站在原地并没有闪躲,因为他知道君临不会伤他,他只是有点无语:“……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心疼他们了。你再走火入魔也不能魔成这种程度吧,这都敌我不分了。”
君临收了剑,二话不说把季书淮拽进怀里,狠狠按住季书淮的脖颈,让他动弹不得:“我不喜欢你这个反应。”
“你应该对着我笑。”
“主动喊我君临哥哥,夸我打得厉害。”
“然后主动亲我,讨好我,敞开腿让我上。”
季书淮气笑了,怎么还做起来白日梦了,“你傻逼吧。不用你我也能杀了他们。你就英雄救美了这一次,还指望我对你死心塌地,以身相许了?想得挺美。”
君临忽然捏起季书淮的下巴,把食指和中指伸进季书淮嘴里搅弄,“迟早有一天我会用别的东西把你这张嘴堵严实了,让你只能咽,不能说。”
“放开!去你妈的。”
季书淮想咬死君临,意图被君临察觉,被君临用手指夹住舌头,不仅咬不了人,也合不上嘴说不了话,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君临看着季书淮趴在自己怀里,不服气的眼睛逐渐变红,眼尾揉开迤逦的颜色,“这颗牙齿好尖啊。”
季书淮呜咽着,挣扎着。
“呜……敢这么对我,我踏马……咬死你。”
君临另一只手覆上季书淮的脖颈,按压着他的喉结,逼迫他吞咽:“为什么摘掉我送你的东西?经过我的允许了么?”
“呜?我草……你妈……”季书淮被迫仰起头,晶莹的泪珠滑进黑发里,整个人可怜极了。
“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我就在这里艹你……”君临在季书淮耳畔低语。只见,季书淮的耳垂发红,像是烧着了一样。
他摘了耳坠后君临风轻云淡,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还以为君临不在意呢,没想到走火入魔了还惦记着耳坠的事。
季书淮不想低头,张嘴就是脏话。君临也是认真的,一只手从他脖颈上撤走,转移到更为亲密的地方。
见君临是动真格的,季书淮哼了几声,终于肯服软,不过,被君临玩的一句三喘,说话有点艰难:“太,太丑了,我不喜欢。”
“好吧,下次送你更漂亮的。”
君临终于玩够了,抽出自己的手指,舔掉指尖上残留的口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季书淮,脸色瞬间爆红,一经解放,挥拳冲君临的脸砸过去:“去你妈的,死变态。”
扑通一声,君临被砸晕了,径直向后倒去,摔进血泊里。
看着昏迷的君临,季书淮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两脚。
“去你妈的,竟然想上|我。老子要能被你上了,我他妈的跟你姓。”
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又下来了。
季书淮本来想上楼睡觉去的,又怕君临睡在这里着凉,走了几步原路折回,红着脸冷着表情把君临扛上了二楼。
把君临扔在床上,点了一盏煤油灯,去其他房间看情况。
微弱的亮光足以照亮整间客栈。
季书淮去了凌羽的房间,两个人躺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他走过去抽了花千棠一嘴巴子,都没见花千棠醒。再怎么睡也不可睡那么死,除非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