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凉些再喝吧,刚熬好的,烫着呢。”
话音未落,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肚子:“嘶——”
你慌忙撑起身子,后背的伤处传来了轻微的疼痛。
妇人却摆摆手,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嘴角却扬起温柔的笑意:“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指尖在凸起的部位点了点:“小家伙调皮得很,可能是急着出来见娘吧。”她调笑道。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她问。
“糜桐。”你下意识回答。
“糜桐,名字真好听,别客气,你叫我婉饶就行了。”
“婉饶。”
“哦,对了,”婉饶伸手指了指你旁边的灯,“当时你死死攥着这盏灯不肯松开,我们只好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狗叫,婉饶脸色一暖,迫不及待转身,又想到你还在,于是解释了一句:“我夫君回来了,你先休息吧。”
你:
A:卧床休息。
B:外出。
————
你选择B:外出。
你提着那盏灯,跟着婉饶出了屋子。
院里的老槐树下,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正弯腰拍打衣摆的尘土。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那张脸让你瞬间僵在原地。
是那个半妖。
不,不是,与那半妖有七分相像。
只是此刻他束发的道冠换成了寻常布巾,凌厉的凤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和。
见婉蓉挺着肚子小跑过来,他慌忙迎上前,一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腰,一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瞧,给你买的糖酥。”
“才不是我想吃,”婉蓉红着脸戳了戳自己的肚皮,“是这小子馋得直踢我。”
那人低笑着将油纸包塞进她手心:“好好好。”
婉饶突然想起你的存在,轻轻拽了拽男子的衣袖:“那天我们救回来的姑娘醒了。”
“是吗。”
那男子抬头望向你,明明是笑起来的,偏偏眼睛里透着几分冷意。
“唉,你出来啦,糜桐!”
婉蓉拉着她夫君往你这边走,介绍道:“这是我夫君,玉寺。”
你沉默不语,感受到魂灯的震动,你把他往后藏了藏。
“饿了吧,我去做饭。”玉寺挽了挽衣袖,你注意到他小臂内侧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去吧,你别忘了糜桐这份啊!”
玉寺点头。
待玉寺进了厨房,你被婉饶热情地拉着坐到院子里的木椅上。
坐在老槐树下,她从怀里掏出那包糖酥,非要与你分着吃,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
你们边吃零嘴边聊,没过一会儿就像认识了多年的朋友,好的不得了。
聊到孩子,你说你也有一个孩子,并且已经两岁多了的时候,婉饶惊讶极了。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抓住你的手,柔软的掌心带着孕妇特有的温热:
“那太好了!”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高耸的肚子,“我这是头胎,什么都不懂,正愁没人请教呢。”
“你想问些什么,只管问。”
她突然凑近你,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混着奶香扑面而来:
“糜桐,孩子刚出生时是不是特别小?”
“对,特别小。”
婉饶比划着,双手圈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我昨儿梦见宝宝只有巴掌大,吓得我...”
话未说完,她腹中的孩子突然重重踢了一脚,将肚皮顶出个明显的小鼓包。
“哎哟!”婉蓉轻呼一声,却笑得眉眼弯弯,她拉着你的手轻轻按在那个鼓包上,“可有劲儿了。”
感受着掌心微微的跳动,你突然好想糜祈,你还从来没和他分开过这么久。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碗碟碰撞的声响。
婉饶朝那边瞥了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夫君比我还紧张。”
她指了指厨房窗上映出的忙碌身影:“昨儿半夜我醒过来,发现他偷偷点着灯在翻书。”
婉饶掩着嘴轻笑,发间的木簪随着动作轻晃,“我问他做什么呢,这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要给宝宝多取几个名字备着。”
说到这儿婉饶羞涩一笑:“取了好多个名字,纸上都写满了,男娃女娃都有。”
她吃力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一笔一划,是一个父亲对未诞生的孩子最诚挚的期待。
“糜桐,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她好奇问。
你笑了笑,轻声道:“他跟我姓,叫糜祈。”
“很乖,也很调皮,笑起来有酒窝,眼睛大大的,像我。”
原来不知不觉,糜祈似乎已经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你无法离开他,他也离不开你。
听着你讲述孩子,婉饶撑着下巴也期待起来,眼里满是憧憬,不知道自己的宝宝是像玉寺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她希望眼睛像玉寺,又大,又亮。嘴巴像她,秀气一点。
其他的不多求,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这是全天下母亲最大的心愿。
婉饶没问你为什么孩子不在身边。
你们聊了许多养孩子的经验,她认真极了,恨不得用纸写下来。
直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婉饶才没追着你问了。
“对了,糜桐,”婉饶看向你,“明天是咱们这儿的祈福节,要到寺庙里去祈福,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婉饶向你发起邀请:
A:接受。
B: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