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徐徐,揉了揉有些微微泛肿的眼,沈知意莲步轻至膳堂。
“殿下,用完早膳,可有闲暇?”沈知意主动为对面的人舀了碗甜粥。
“嗯,王妃是有事相商?”王砚接过瓷碗,眼眸一弯,唇角牵起。
“那早膳过后在西厅候着殿下。”沈知意三下五除二扫净了碗,“殿下慢慢吃。”辞方脱口,人已经出了门。
饭桌上,王砚看着背影不觉地笑了出来。
这头。
“素儿,素儿。”沈知意在后院四处找着。
闻见呼声,素儿将手里的木盆搁到一旁:“小姐我在这儿。”
沈知意快步走到她身边,二人站在院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聊了起来。
沈知意低声说:“昨夜我想了小半宿,还是决定当面问一问。”
“小姐打算问什么?”素儿一时之间并未想到昨夜之事。
“就是......就是昨夜我猜测是王砚在背后帮我,但不知他为何帮我。”话音方落,耳尖已染桃色。
素儿捏了捏衣角,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就此默言。
“若是王爷有心与小姐你呢?”素儿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
“我......我也不知,我未有过男女之情,不知当如何处置。”沈知意支支吾吾的答道。
“那小姐对王爷可有半点心意?”素儿凑近问道。
沈知意静了下来,仔细回想着。
虽是名义夫妻,但论心而迹,这王砚待她不薄,除却夫妻之事,其他可谓关怀备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好丈夫。
但后宫厮杀之下存活的皇子会如此单纯?沈知意不敢妄下论断。
“没有,我心里唯有母亲之事,只有爬的更高才能在宰割之时,有所反击。”沈知意敛起方才的娇涩。
素儿轻叹,没再多言。
......
沈知意到西厅时,王砚已候在厅内。
看着坐在凳上之人悠闲品茗,沈知意愈发慌乱。
“殿下何时到的这西厅,等了许久吧。”沈知意磨磨蹭蹭的找了一个临近的椅子坐下。
“既是王妃,便不碍事。”王砚润泽的眼眸微微抬起,与沈知意对视。
这一看,沈知意更是慌张,原本坐定的身体也禁不住开始轻颤起来,膝上纤指不停的绞着衣裙。
“王妃不是有事相商?”王砚一句话把沈知意拉回了现实。
沈知意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内心纠结万分:“殿下,我想确定一件事。”
话出,王砚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柔光,须臾,温声道:“王妃只管问便是。”
沈知意身体正了正,“那个卖花的姑娘和你有联系?”
王砚装的无辜:“我可没联系别的姑娘。”
沈知意见状又问:“你早知那杨氏铺子的少东家那夜会出现在聚宝坊,所以特意带我前去,是不是?”
王砚笑而不语。
沈知意站起身来:“我寻药无果后,与你提了半句,次日便引我去那热闹地界,遇见了卖花女郎,偏生那女郎箩筐里就有我觅的哑萝,末了又指引我去城外铺子。”
她步步靠近:“从城外铺子空手而归,当夜又诓我去那钱庄,偏又赶上钱庄东家家中急事,叫你替为代送,又偏巧那铺子掌柜的浪荡之子在此,正为赌债闹得凶,被我撞个正着,给我可乘之机。”
“就连在那铺子掌柜要还银钱时,你也不痛不痒的抢先半步作势,唱白脸,让那掌柜犯难,再由我唱红脸收场,掌柜的乘了我天大的恩情,自然愿意将名单告知与我。”
“之前我明面拒绝过你一次,所以你改换暗中协助,对吧。”
这一句,沈知意已然是肯定的语气。
辞方落,沈知意不觉间已经站至王砚面前。
面对戳穿询问,面前的男人倒是没有一丝无措,靠在椅背上,轻挑眉宇:
“若非王妃持恒守静,等到晌午怎会遇见卖花女,王妃蕙质兰心救了那赌徒,才有老掌柜的承恩。”
“这都是王妃的功劳,至于我......”
说着王砚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拢住了面前的人,显得她格外娇小。
王砚那张俊俏的脸逐渐贴近,沈知意盯着他的眼睛,踉跄着后退几步:“我......我还有件私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