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呢?某狼嘟起了嘴,皱起了眉。
“别哭了别哭了,蓝辰又醒了,你快把粥喂给她。”落雪端着碗,两行泪就落在了粥里,她拿起汤匙,收了收情绪。
“这才对嘛,喂饱她。”崆峒收拾起自己的碗筷,给落雪的饭菜早就留出来了,就不知她肯不肯吃了。
到了后半夜,蓝辰说冷,全身抖。落雪就解了外衣,和她躺在一块儿,闻着她的气息,忍不住将头轻轻靠在她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落雪的心里才能平静一会儿。
对不起啊,她不是故意的。
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蓝辰呢?
她会怪她吗?
天微亮,蓝辰感觉全身燥热难耐,醒的比落雪还早,她微微抬头,看清了怀里的人,伸手摸向她的额头,又反摸自己的前额,糟糕,她好像发烧了,喉咙好干。
更糟糕的是,她上身几乎赤膊,小兔就这么躺她怀里了?
成何…算了,什么礼节习俗,都不及怀中之人重要。
嘶~某狼倒吸了一口凉气。
意识越清醒,越能感受到伤口的疼,真难捱!
小兔在梦中而泣,泪水都积在某狼的胸口,蓝辰就摸上小兔的脑袋,一路顺到了后背,顺了一下又一下,她的眼皮又重了,抱着小兔继续昏睡。
落雪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起来简单地洗漱,给蓝辰也洗了洗脸,擦了擦手。
就算她脸上苍白没有气色,她还是漂亮的,落雪的手指滑过蓝辰的眉骨。
额头好烫!
落雪冲上前,额间相抵。
“喂,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崆峒简直要被这小姑娘吓出病来,他从园子里出来,两个小眼睛都快肿成泡了,彻夜难眠,爬起来翻阅古籍医书,为的谁啊!
脚踝肿得跟个馒头一样大了,落雪全然不知痛,“蓝辰她发烧了。”
“是会这样的啦!”崆峒老人现学现卖,“她那一剑,不感染才怪呢!”
他不正忙着帮她采药了,崆峒又迈进园里,接着刚才的事。
“那,那我做什么?”
“厨房里我给她炖好了粥,你找机会喂给她吃,还有啊,让她放宽心,有我在,丫头死不了。”
“嗯,好。”
落雪跑去取了粥,回房,发现蓝辰醒了。
“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异口同声,问的同一个问题。蓝辰展颜一笑,伤口抽抽得痛,她忍不住哦出声。
“你不要乱动。”落雪把碗放在一边,上前压住床上的人。
“我没乱动。”盯住近在咫尺的脸,蓝辰的蓝眼睛眨巴眨巴,小兔一头撞上来,她这又是做什么?某狼的嘴角翘了翘,想到那疼痛,又憋了回去。
“好像没那么烧了。”小兔自言自语,不放心,又贴了上来。
“当然,我每日勤修习,不似你,身体自然好,其实你不用太担心。”
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头。
“对不起。”
就算蓝辰不提,不和她计较,落雪也不能心安理得,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不知我是怎么了。”落雪取出蓝予,对蓝辰说,“我想,我不配再用这把剑。”
“落雪。”蓝辰将剑又推了回去,“你不过是误伤,当时你理智全失,算不得是你本意。蓝予是我的心意,你不想我又伤了身又伤了心。”
“收回去吧,这件事情随着我好起来,都会过去。”蓝辰担心落雪心里头还是会自责,她取下头发上的紫晶发簪,用簪子的尾部戳了戳她的肚子,“好了,我已经报仇了。”
“嗯?刺一下我还是有点亏,再来几下。”
小兔被某狼弄的哭笑不得。
“痒啦。”
她终于笑了。
某狼收了发簪,话说她的头发有点散开了,一定很乱。
哎,点了点小兔,能不能帮她梳个头。
好好好,她想要什么都好,就是先把粥喝了。
“你的脚怎么回事。”小兔拿碗时,一瘸一簸的。
一勺一勺,往她嘴里添,某狼只能张嘴喝粥,来不及多问一句,那她干脆就吃快一点。
“你有没有擦药啊?”
“你拖着拖着过几天路都走不了了知道吗!”
不回她,她真是一直能唠叨下去。
病人需要静养,哪儿能讲那么多话,操那么多心。
“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把鞋,袜子脱掉我看看。”
“你们俩争什么呢?”崆峒带着他研制的药来了,一脸得意,就是这俩眼泡真可怕。
小兔和小狼都不敢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