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老人一个乾坤大挪移,先把各路围观群众转移到了山下,随即设下结界,没人能够再上来。
他光顾着吃饼,错过了这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不过本人还是更可惜那咬了一半儿的饼子。
你看这头狮子身上有多少个血窟窿,惨不忍睹,几乎已经探不到气息,在他身上施展了些灵力,至少令他回到人身。
霏纶有些心疼地望着树下脸色苍白,情绪失控的人,她还在不断地扣着手腕,腕部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她不知要怎么开口劝慰。崆峒上前抓住了蓝辰的手,问,“刚才,就是它伤的凌腾?”
指着她右手腕部泛着淡淡红光的手环。
蓝辰不答,拉开崆峒的手,继续想要将它扣下来。
“不必费力,你这朋友显然是闯了祸不敢现身。”
“它不是我的朋友。”蓝辰又急又气,耳尖都透着粉,她不懂赤焰烈鞭为什么要挡在自己面前,它一头钻进了凌腾的前胸,钻出后转头又扎入他的侧腰……
势如破竹的绞杀气势,仅须臾间,他就倒地了。待她拉住了赤焰的尾部,它竟一点一点地缠上自己手臂,最后幻化成了一个环牢牢地扣在腕上,怎么用力,都取不下来。
“前辈,可有利器?”
蓝色的眼眸里透着决然,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取不下来就脱不了干系!凌腾伤成这样还有多少生还可能?怕是不乐观。蓝辰心下沉重。
“怎么,是想劈开它呢还是剁了手。”崆峒揣着手打趣道。
“刀剑怕是劈不开它。”喃喃道。
“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崆峒递上了一把匕首,“很锋利的,试试?”
“多谢前辈。”
抬起右手,深吸一口气,一旁的霏纶见蓝辰真就要砍了自己的手,情急下展开了羽翼。
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崆峒的胡子都戳进了鼻孔里,害的他打了个大喷嚏。
“你莫做傻事。”扶起被自己扇到地面的人,“何苦伤及身体。”
怕她再想不开,把匕首先小心收起来,又转头看向了崆峒老人,眼里透着点怒气,“前辈,您这是何意。”
怕了怕了,老前辈踱步到二人身边,笑了笑,“丫头,很有勇气。”
“你们二人,我甚是喜欢,他日定寻个好时机再来拜访。至于他嘛!”崆峒长眉皱了起来,棘手,确实棘手,他要一命呜呼,牵连起来是很麻烦的,不怪丫头适才想要断手。
“至于他,在我办的比试中出的事儿,后果自当有老头子我来担,你们安心回吧。”
一人孤独修炼无数个日日夜夜,难得出个山凑个热闹,跟人学着弄个比试,也是想看看现在年轻人的风貌,不成想,哎呀,怎的就没给这小子也算上一算,早知道的话,一开始就把他轰下山。
又把蓝辰揽了过来,语重心长地和她叨几句。
“丫头啊,你虽年少,经历的事少,却难得这么有勇气,对族人也有很深的责任感。你今日能有断腕的决心,他日有更难的事,相信你也没问题。我呢,是个闲散之人,混的久了才有了点虚名,我的话你也就听听,当个参考。”
“前辈请讲。”
话到嘴边有点烫,崆峒转念,“罢了,老头子想想,你一直做个清然正直的人没什么不好。做自己吧蓝辰,还有你霏纶,随心,好吗?”
两个少女的眼中闪着光,感谢他的赐教。
谈何赐教哟,一代又一代,总有人正年轻嘛,年轻挺好,崆峒感慨着扛起了凌腾的身子,丢给了二人两个木牌,“收好咯,下次带你们去崆峒山转悠。”
“告辞。”
山顶只剩下蓝辰和霏纶,霏纶边走向她,边张开了羽翼,“还打吗?”她笑着问。
蓝辰无奈,“之后有机会再切磋。”
“我送你下山。”
“有劳。”
轻托蓝辰腰部,羽翼张开到最大,平稳地升起,“崆峒老人既已承诺会担此事,你也就别太烦恼。”霏纶见她仍旧一脸心事,多说了句,也是希望她能好受一点,蓝辰沉默着,直到快落地了,“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怒气,才进攻的。”
蓝辰对着霏纶,苦笑道:“我不喜欢他,只是也没想要他的命。”
“世间种种,或许都有定数。”霏纶流露出一丝哀伤被蓝辰捕捉到了,想再问又觉得他们二人尚未好到这般。
落了地,蓝辰作揖再次感谢了一番,“他日有空,来长天一色做客,我等你。”
“好。”
徐风等人见蓝辰可算下了山,他们适才上不了山,急得焦头烂额,赶紧跑过去,关心这关心那,还是绿芙有眼力劲儿,让那二人闭上了嘴。
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了少主,我们现在是回长天一色吗?”
“是啊是啊,快回家吧。”
“对啊,哪里也比不上家里舒服自在。”
绿芙欣慰他们二人还不算太笨,看懂了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