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陵唇边微微弯起弧度,道:“小嫂嫂这是伤了脚?”
姮沅误会了他的关切,她只关心谢长明的伤,不想因为自己给谢长陵添麻烦,让他不耐烦医治谢长明,于是忙道:“不碍事,只是刚刚扭到了脚。”
谢长陵道:“府前路坦地平,无缘无故的,小嫂嫂怎会扭到脚?”
那就是要告门子的状了,姮沅身为有求于人的客,还真不敢乱说主家的闲话,倒是大爷帮衬了句:“都是那帮门子推的。”
大爷说完还教姮沅呢:“大司马虽身居高位,却是出了名的怜贫惜弱,他既肯你做小嫂嫂,便是将你当作家人了,受了委屈就该和大司马说。”
说完,又邀功似地向谢长陵殷勤道:“大司马,小老儿说得可有道理?”
谢长陵好笑地看了他眼,并未搭话,那大爷当真觉得谢长陵认同了他的话,脸上不知喜得像什么样,手都激动地在不停地颤抖。
谢长陵给了商陆一个眼神,很快便有几个仆从抬出了春凳。
姮沅身为采桑女,便是十里的山路也是靠双脚走的,何时见过这般的阵仗,她分外不自在,倒是大爷在旁鼓励她:“好孩子,安心习惯罢,等医治好谢十一郎后,你们还要一起生活很久呢。”
姮沅被妇人高高地抬起来,大爷的身影就此低矮了下去,她想,原来谢长明从前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啊,与她当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春凳将她抬过府门时,她听到商陆在吩咐门子:“下去后每人领杖五十,罚三个月的月俸。”
他们是因为我才受罚的。这个认知让姮沅诚惶诚恐起来,她想叫住商陆,请他不要罚那么重,可没有谢长陵的吩咐,那些妇人怎会轻易理睬她,直接将她的话当作耳旁风,脚下生风地将她一直抬到了一个结满藤萝,爬着紫花的雅致院落里。
谢长陵已在此等她。
妇人将春凳放进屋子里便垂首退出,姮沅左看右看,未看见谢长明的身影,忧心得问道:“长明呢?”
谢长陵道:“我将他安置在别处院落里。”
姮沅想到一路走来的曲折回廊,重叠瓦檐,不知坐落了多少的院子,姮沅意识到大司马是个极大的府邸,她急道:“大司马该送我去去那儿照顾他的。”
“不急,十一兄那儿自有伺候的女使,不会怠慢他。”谢长陵道,“嫂嫂如今受了伤,也要人伺候,贸然过去,不过添乱而已。”
姮沅听他这么说,便犹豫了,就见谢长陵取出了药箱。
还未等她说点什么,谢长陵便不甚在意地单膝屈地,在她面前半跪着,在姮沅惊讶的目光里,他轻易地就脱下了她的鞋履。
真是毫无戒心,没有防备。
直到穿着罗袜的小足落入谢长陵的掌心,姮沅才猛然惊醒,登时往回缩,可已经来不及了,修长手指只需稍稍收拢,不仅将她轻易扣住,还牵动了伤痛处,引得她轻嘶了声。
这声音若花苞轻颤,凝出滴露,亦似乳燕初啼,惊扰春水。
谢长陵掩下眸中的兴奋,满眼无辜:“小嫂嫂怎么了?我只是想给小嫂嫂上药啊,倒是不甚弄疼小嫂嫂了。”
姮沅紧张得都结巴了:“此等事怎好劳烦大司马?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谢长陵的手轻轻地顺着脚跟玉雕般线条往上滑,勾到罗袜边缘,轻扯开最后一道脆弱的防护,在姮沅的羞赧中,如玉琢似翠雕的肌肤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露了出来,落到了谢长陵的手里,他用长着茧子的小腹轻轻一碰,就能感受到紧绷起来的肌肉。
他道:“小嫂嫂带十一兄回长安,山水迢迢,实在辛苦,也该让我尽一份孝心。”
“若没有小嫂嫂,我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十一兄了。”
姮沅轻咬下唇,哪有小叔子亲自替嫂嫂上药的道理,可谢长陵连尽孝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姮沅也没想好该怎么拒绝,就这么犹豫尖,已经迟了。
谢长陵将药油摸到掌心揉热后,贴着肌肤给她上药,皮贴肉的感觉很微妙,让她浑身的触感都聚集在一处随着谢长陵的掌心游走,激起阵阵的颤栗。
但或许是男人手劲大,也可能是真的扭疼了,疼意逐渐翻涌上来,姮沅为了不像个孩子一样唤叫,全身心都用来忍住快溢出口的呻/吟,再无心想别的什么了。
谢长陵却温言哄道:“嫂嫂若是觉得疼叫出来便是,我又不会笑话嫂嫂。”
姮沅闻言更是把下唇咬得更紧了,努力把要冒头的春芽般的呻/吟咽回去,却不知这反而闷出来一汪水泪,晶莹剔透地将一双眸子润得跟黑葡萄般,衬得她的肌肤更白更薄,让人产生幻觉,以为只需稍稍一碰,就能在眼尾为她揉上红色。
谢长陵眸中的兴味更为浓郁。
他有预感,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嫂嫂会是个很对他胃口的小玩具,能给他日渐无聊的生活解一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