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赶夜路快马奔驰花了一天的时间到了临河镇,一番打听下来和马牙说的无差,还完马匹就匆匆赶往东河村。
自俩年前东河村被妖雾笼罩,百余户村民或是离奇失踪,或是发疯而亡,住得近的村民也早已迁走,自此东河村以外五里地都少有人烟。
后来有人从东河村过,晚上宿在东河村,当天晚上就撞了鬼,消息一传开,十里八乡的再也不走东河村过了,东河村彻底的空了。
余容又重复了一遍:“少有人烟?”
陆霖昭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有一行人围在一块,有男有女,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那一行有七人,皆身着杏色外袍,衣摆绣的是如意纹,三女四男,模样都不过十六七岁。
“玉华派的人。”陆霖昭认出了那一身道袍。
前有流云派,后有苍云派,现在又来了玉华派。
“他们该不会也是接到传信笺来的吧?”
“去问问就知道了。”
还没等走近,玉华派的一位弟子便朝二人看了过来,他朝另外几人做了个手势,几人安静下来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俩人,眼里或是疑惑,或是惊喜。
白水作为带队小队长带着师弟师妹们迎了上来,语气谦恭有礼:“见过陆前辈!”
呵——
陆霖昭的迷弟迷妹们无处不在。
余容默默往陆霖昭身后挪了挪,陆霖昭被一堆杏色团子围在一块,个个眼里都是崇拜与憧憬,有几个兴奋的脸都红了。
陆霖昭三两句就套了话,如二人之前所想,也是接到了传信笺,一路到了东河村。
“陆前辈既然我们此行目的一致,不知是否方便一起?”白水紧张地搓衣角。
这可是现如今天下第一剑修哎!
自从陆霖昭以剑证道之后,想知道他的行踪越来越难了,不受流云派管束,寻常也不待客。
送往流云派的拜帖如云,真正能见到陆霖昭的没几个人,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代剑修,被传得愈发神乎其神。
余容在旁边安静的装蘑菇,忽然察觉到了几道目光,一回头对上了八个人的目光。
余容:“?”
陆霖昭并不清楚自己在白水等人心中的形象如此神圣,他转头是想问问余容的意见。
余容:“陆道长决定就好。”
陆霖昭没有拒绝他们,几位玉华派的小弟子很欣喜,他们强装镇定将兴奋压了下去,还是会时不时盯着陆霖昭看。
余容开始在心底反思:有点低估了陆霖昭的影响力。
余容忽然有些心虚,开始反思与陆霖昭相处时的种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对,就是很正常!余容成功说服了自己。
“你们方才在看什么?”
几位小弟子让开了空位,露出被遮挡住的石碑。
因为陆霖昭的身份,几位小弟子给陆霖昭留了一片空地,余容得到了一个绝佳的前排位置。
石碑是普通的石碑,刻了村名,和村子的由来。不同的是,在石碑下多了一圈刻文,比碑文更新,用笔力道更重、更粗糙。
“驱鬼符。”陆霖昭伸手附上石碑,将刻文上的尘土扫开,露出了符箓原本的模样。
“笔法粗糙了些,符箓笔顺是齐全的还未损坏,是有效的。”
“果然是驱鬼符!”白水拍拍身边人的肩膀,小声道:“阿玉你看,陆前辈都说是驱鬼符了,这下你可要相信你自己了吧!”
见陆霖昭看过来,白水把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小道长推出来,是位小姑娘,她看着有些腼腆,说话声音也小小的。
白玉说:“我,我只是猜测,不敢确认。陆师兄只看了会儿就能认出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我恰好认识罢了,驱鬼符是高阶符箓,我曾听我一位师妹说过符修入门到精通难上加难,你底子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对待小辈,陆霖昭向来不会吝啬夸赞,白玉被夸的耳朵都红了,她小声得朝陆霖昭说谢谢,周围小弟子朝她投来艳羡的目光。
余容视线扫过白水,小少年听到陆霖昭夸白玉乐的笑弯了眼,比夸自己还高兴。
陆霖昭光芒太耀眼,一个寡言少语的他很容易被忽略。
至少余容是这么认为的。
所有人的第一眼都会被陆霖昭的身份吸引,被剑修奉为神上神,脱离开他的光芒之后白恒注意到了余容。
若说陆霖昭是太阳,余容更像月亮,他沉默、疏离,但只要一发现就会被吸引。
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难错开视线。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少年侧头朝他看了过来,白恒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漆黑的瞳孔中,那双眼平静无波,恍若能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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