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声叫着:“程让!这是在船上,你干嘛呀?”
程让把她在船头放好,站在她身后,半环住她,捏了下她的粉颊:“坏丫头,我能干嘛,教你撑竹篙,省得你太闲了。”
竹筏仍在晃动不已,许来迟不得不扶着他的手臂,背靠着他,稳定自己。
缓了一下,抬头恨恨地瞪他。
刚才她真是被他吓到了,他这样强迫她,女性的身体力量相比男性,是这样的不值一提。
他的气息和力量携带强烈的气势冲击着她,让她心跳得厉害。
他也低头凝视着她,乌深的凤目一片暗沉。
他身体贴着她,湿衣也沾湿了她的纱裙,两人之间竟似混若无物,清晰地感受到彼此。
男人湿发上的水珠落下来,滴在她仰头看他的面颊上,顺着女孩儿粉白的雪颊滑落。
四目纠缠,身体紧贴,两人都是一阵舌干口燥,脸儿仿佛也越来越近。
许来迟懵然之中,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男人的眼愈发的沉。
“小伙子,你和你女朋友小心点嘞,这条河虽说平稳,弄不好也会翻船嘞。”船夫大哥不解风情的提醒,打破了船头的一片暧昧。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程让顿了下,对船夫喊道,随后抬起头,轻柔地擦掉滴落在她脸上的水珠。
许来迟回神,想到方才的鬼迷心窍,红透了脸颊,只恨不得立刻跳下竹筏,好再也看不见他。
可是,此刻,偏偏在一只小小的竹筏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程让清了下嗓子,对许来迟晃了晃竹篙:“想不想玩?”
许来迟想要离他远些,可是摇晃的竹筏和内心的胆怯又使得她不得不背靠在男子身上,身后结实有力的身体在她的感官中放大了无数倍。
她勉强逼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咬唇,接过竹篙。
试着在水里一撑,竹排一边瞬间上抬,好似要翻。
“呀!”她惊叫一声,身子打晃。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程让扣住她的腰肢,固定她的身体,脚用力一踩,竹排落下去。
“许来迟,把双脚叉开一点,右脚踩在横担上,左脚靠后一点踩在船沿。对,就是这样,是不是稳一点了?”
许来迟按照他说的做,果然稳当了一些,她开心地抬头看他。
程让轻笑:“我们家来迟了真棒!”
许来迟轻轻瞪他。
程让笑容宠溺,环着她,纠正她撑篙的手:“左手和右手是这样拿的,不要拿错了,否则用力就不自然。”
看着她拿对了:“对,就是这样!很棒!很聪明!竹篙垂直,下篙要快,触到河底马上用力去撑。对!很好!我们家小仙女怎么这么聪明呢!”
许来迟在程让的耐心指导下,总算能将竹筏划一段距离了。只是这实在是个很累的体力活,没划几下,她就开始胳膊酸手酸。
她不自觉地嘟起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程让,我手好酸了。”
也许是程让这两天总被她勾的满脑子废料,听到她这句话,看到她这幅模样,他不自主地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艳香的画面。
他忙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舍地紧了下怀中的女孩儿,却还是松开了,轻咳一声:“去坐着吧,再敢捣乱,还抓你来撑篙。”
许来迟横他一眼,被他扶着,小心翼翼地走回椅子边坐下。
船夫看他们好像累了,忙说道:“小伙子,还是我来划,你和你女朋友歇着去。”
程让笑着拒绝:“大哥,没事,希望我……”
他顿了下,继续道:“女朋友能看在我为她劳累的份上,给我点好脸色。”
许来迟咬牙,又舀了一捧水泼他。
船夫和程让都哈哈大笑。
船夫指着程让道:“噫,小伙子也是个耙耳朵嘞,现在咱们国家的男人都怕老婆,我老婆也凶得很。”
“是啊,太凶了。”程让别有意味地瞥了眼许来迟。
许来迟再不想搭理这个混蛋。
程让倒是和船夫闲聊起了当地的地理人文。
许来迟静静地看了眼程让,眼底浮现一抹温柔。
她所在的环境,很少见到有人愿意俯下身来,和身边的服务人员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