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时间，卫酬明还有文件没看完，江图刚写完了自己的一份企划，放到了卫酬明的手边，凑上前看他手上的活儿。

是合作方交给卫氏的一份项目的阶段性总结汇报。

江图坐在他旁边，本来想帮忙的，但看了会儿，发现自己也帮不上。

卫酬明的工作内容非常广，集团事务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过一眼，这样的汇报分部门、分项目、不同分公司的，零零总总一天也得看好十几份。

陈秘书会帮他把汇报的内容提炼重点，卫酬明先看精炼版，如果有他关心的，才会从里面挑出来看细节。

他处理信息的速度也非常快，能额外帮他处理的，陈秘书都处理过，江图反倒插不上手了。

不过，另外一个他也许能帮上，他指了指电脑：“今天其他的监控你看了没？我帮你梳理？”

说完了江图才发现可能有点过头。

这和上午只是给他看一眼不一样，整理监控视频会看到更详细的内容，如果有异心，还能对视频内容动手脚比如删掉重要一段。

但卫酬明没犹豫，拿着方案书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把电脑让给了江图：“白天那个文件夹，密码是1103。”

江图输入密码，输完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1103是日期，11月3号，3年前卫酬明从他家离开的日子。

“11月3日，为什么拿这个当做密码？”江图按照卫酬明说的，把那个文件夹打开，从里面调出了今天的第一条监控视频来看。

卫酬明手上微顿，还是说了：“因为看这些视频很累，想着那天，就不累了。”

江图顿了一下：“嗯。”

卫酬明继续做手上的文件。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江图是在瞧不起自己太弱小，他也憎恨自己的没用。

看监控视频能很快掌握集团重要人物的动向，这有利于他把控集团。但是天天看着他们这群人，又很恶心，恶心到反胃，看不下去就很想关掉。

但是关掉他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那当然不行，于是强忍着恶心继续看。后来他还把文件密码改成了他从江图家里出来的那天。

他通过这种方式告诫自己，不狠下心，等到某天重逢，他还是会被江图小瞧，只要手里的权力不够，他就还是会被赶出家门成为一条流浪狗。

他不想要这样。

于是这三年就这么下来了。

江图点开视频，戴着耳机快速过了一遍，都没听到什么重点。他按照卫酬明以往的分类规则和命名规则，给他归纳完毕。

卫酬明监视的卫氏高层一共六位，今天就有三个人都没在公司，另外三个倒是在，除了卫明搞的那一通之后，另一个高层还接了个电话，谈到了一个项目计划。

其他的都没什么含金量。

江图弄完了，有点放松地关了文件夹。这样看来监控这份活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累人。不过卫酬明的

他看向旁边的卫酬明，对方已经在处理下一份方案了。

这短时间江图把时间排得很满，在外面还有各种交流会要参加，他没什么时间，所以工作节奏一直都很快。回到家，他和卫酬明的交流就是在床上。所以，在他没在卫酬明身边的时候，卫酬明应该也是现在这样，埋头工作，认真又专注。

等了一会儿，卫酬明才终于收工，已经7点，加了1小时的班。

看着卫酬明放下文件夹，江图道：“卫总，够能加班的。”

卫酬明站起身，挽了挽袖口，指节轻滞，扭头看江图：“嫌我效率低了？”

江图：“……？”

不，这是怎么总结出来的呢？

江图：“别凭空污人清白，我没这么说。”

有些人加班是因为工作效率低，但卫酬明不是，他是因为做了太多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工作，所以累成这狗样。

卫酬明：“你以前说的。”

他本来人都站起来了，又坐下。

江图疑惑地看他坐回椅子上：“做什么？”

只见卫酬明将袖口直接挽到了手肘上，往椅子后靠了靠，拿起一份文件，开始模仿曾经见到的江图。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丢，一身戾气，抬着下巴冷笑：“一个b班没完没了的加，一群废物，工作效率低还拉着老子一起加班。”

那是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卫酬明等江图回家吃饭，等了3小时江图才回家，回来后就是这幅样子，把文件往桌上一丢，就开始骂人。

江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骂过人了。

卫酬明模仿完了，还抬眼看向了旁边的江图，扬了扬眉。

仿佛在问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