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也觉得我不是alpha就是个废物了,是这个意思吗?”
“你也觉得,我不如卫明?”
“我没有尊严的是吗?我要吃他研发出来的药,伪装成一个低等级的alpha,像条狗一样跟在他身后摇尾巴求他让我回家,是吗!”
“你们alpha是不是都这样,觉得只有你们alpha是人?但我不觉得,我只觉得恶心。”
当时的江图无法理解。
毕竟,这个药他也吃了,是他的母亲给他找来的,当时这个药的副作用并未出现,而且用药后确实客观改变了他们母子的处境。
母亲也是为他好,才给他找了药。
他现在为了卫酬明好,愿意为卫明找来这个药,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他跟卫酬明说:“你说尊严?你被卫家像条流浪狗赶出来还有什么尊严?等你老了再去当流浪狗,怕是连天桥都睡不上,还有空考虑尊严不尊严?”
……
“你在做什么?抽烟?”
就在江图陷入回忆时,旁边脚步声传来,随即他指间的那支烟被人抽走。
江图指间一空,微顿,转头看向来人。
卫酬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瞥了一眼那支抽了大半的烟,又抬眼看向江图,皱着眉:“还抽烟?你什么身体自己不知道?庄医生说了,忌烟忌酒。”
江图低头,又把自己的烟从卫酬明手中抽回来,抿了一口,吐出烟雾:“抱歉,当alpha时候染上的恶习,抽烟醒神,下次再抽我去外面。”
卫酬明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黑得跟煤炭一样。
他又伸手把那支烟夺了过来,这次直接在阳台上摁灭,烟蒂丢进旁边垃圾桶:“我烦这味儿,不准抽。再说,那么大人了,听医嘱都不会?”
江图一愣,很快又笑了声:“谢谢卫总关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担心。”
“你不会死。”卫酬明沉着声,“你不会死,我知道那个药,卫明那里有,我想办法去弄。”
他想办法去弄?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和卫明之间芥蒂颇深,甚至还不如江图和江立的关系。
江图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改名字?对卫总您来说,改个顺心的名字,现在应该轻而易举。”
大家都以为卫酬明回到卫家后会把名字改回去,但是他没有,顶着这个名到现在都没改。
他应该改的。在江图记忆里,他是个阳光般清澈干净的人,并不该顶着这么一个阴霾的名字。
“呵。”卫酬明冷笑一声,看向窗外的黑沉夜色,“一个名字而已。我是无所谓。”
他带着恶劣嘲意道:“但我要让他们一想起我的名字,就心惊胆战。”
他们,指的是卫家人。
当年卫酬明的改名是家族内部的决定,现在他身为家族唯一正统的掌权人,依旧顶着这个名字,在卫家人那里无疑是一种警醒,一种当初他们欺辱过卫酬明的警醒,位高权重的家主被自己欺辱过,甚至被家主铭记在心,怎么能不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报复心还挺强,那现在……卫酬明非要和他联姻,又是什么想法?也是因为介意当年的事情,报复?
江图看向了客厅,卫酬明的电脑还亮着,他看一眼,示意卫酬明:“工作做完了?”
卫酬明脸色不是很好:“没有,闻到你的烟味,吵到我。”
“抱歉。”江图沉默了会儿,和卫酬明并排靠在阳台边吹风。
卫酬明低声开口:“你的药我会想办……”
“卫总不想让我死的话,不如来试试庄医生说的办法。”江图打断了卫酬明,看向他,一双凤眸依旧是凌厉的形状。
但他忽然笑了一声,凤眸也随之温柔了两分弧度,他语气低哑,暗藏引诱:“如果卫总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卫酬明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看得愣住。
在卫酬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馥郁香气忽然朝他笼罩过来,是玫瑰花的气息,宛如清晨初现的,在朝阳下刚刚含苞绽放的娇嫩玫瑰,花瓣上正蕴着露珠,天地间都只盛满了这玫瑰的芬芳。
江图的信息素。
卫酬明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体内属于alpha的信息素猛然苏醒,叫嚣着想要去迎合。
众所周知,玫瑰的信息素向来都是最为魅惑的,受到广大alpha的一致喜爱,甚至有人直言玫瑰信息素堪比顶级春·药。
卫酬明看着江图靠在栏杆上,侧头看向了自己。
江图朝着卫酬明的脸伸出手,却没落到他的脸上,而是伸向他脖颈上戴着的那条冰冷质感的金属项链。
卫酬明呼吸骤然急促。
江图手指张开,勾住了项链,他自己靠在栏杆上一动没动,很从容,只扯着项链,将卫酬明往自己面前拽。
被迫低头的卫酬明忽然奇怪地感觉,江图就像是扯狗链子拴着的狗。
可他很快就没有时间想太多,江图把他扯下来后,贴近他,那双凤眸近在咫尺,锋利的眸光被夜色化去,藏着信息素带来的惑人温度:“卫总。”
他仿佛在鼓励,在怂恿:“喜欢玫瑰花吗?”
卫酬明瞳孔微缩,喉结滚了滚,然后听见耳边传来那人命令。
“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