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一见钟情的发源地。可以不用考虑复杂的家世背景,大家更看重的是长相和性格。甚至一个人什么长处都没有,你看TA也顺眼。
而这么多门课程,却没有一门能教会学生们怎么去正确对待喜欢。
尤其正听陈京松说话的这两位,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恋爱白痴啊。
陈京松本来就心窄,如今想到这一点更是两眼一黑,气都上不来。
季许风:“那你还吃薯片吗?”
陈京松:“……吃。”
盛周也趴在了桌面上,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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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变得像少年人的心情一样快。此时此刻大雨像天漏了般往下坠,噼里啪啦坠在地上,清脆的像一串音符。不一会儿空气着便弥漫着一层水雾。
季许风她们一众打排球的就那么被困在了体育馆。
北川一中的体育馆是单独一栋,不在教学楼里,且有两个,供国际部和普班使用,不过里面的规格和器材都一样。
顾至胳膊肘里夹着个排球,往外头瞅一眼。
简栩正在那儿捡起被打得到处的排球,听顾至喊他:“栩哥,你过来看啊。”
他俩胳膊肘都夹了个排球,探头往外看。
“我靠!太阳雨!”
他们其余人闻声也都往外瞥了下。天空上挂着太阳,这半边天乌云密布,那半边儿就蓝天白云。
离上晚自习还有很长时间,高二的通常就是参加完训练打了个招呼就走。
眼下偌大一个体育馆,也就剩下他们几个高一的小鸡崽们。
时值十月中旬,他们差不多也认识了一个半月多。但平日里交流实在不多,一般杨英梧会找找话题大家聊聊什么的,现在他不在,气氛就有点儿不冷不热的。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件很想在这里干的事!”
说话的人是张明川,五班的,在队伍里担任副攻,平常倒是挺内向的,说话声音很轻。突然中气十足的来一嗓子,正坐那儿写笔记的季许风注意力都往那儿拐了一下。
“我们来……掰手腕吧!”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顾至作为万年捧场王,排球部因为有他在就没有一句话能掉在地上,率上应了句:“可以可以啊!”
盛周和陈京松也都表示可行。
简栩看他们闹腾,反手招呼上角落里换衣服的秦嘉兴。
又看见了季许风:“季……”
盛周走到她身边晃手:“季许风,你玩不玩?”
季许风:“玩。”
几个男生看见季许风倒也没太惊讶,这么多天下来又不是没见过她打球。
于是排球部目前第一届掰手腕大赛热烈开始。
一阵活动手腕,又手心手背之后,第一轮是季许风和顾至对局。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盛周指挥着双方就座。
顾至一看上来对手就是季许风,一个女孩子,他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刚想说实在不行就不上手了用手腕吧——
季许风已经摆好了姿势,气势汹汹,眼里满是对胜利的渴望:“来吧。”
顾至:“……”
战况持续了大约五秒钟,季许风迅速地把顾至扳过去了。
陈京松:“不是,你放水了?”
顾至一脸怨念:“你行你上啊……”
陈京松信心满满地摆好姿势,季许风把手往上一搭。
搭上的那一刻,陈京松便感觉大事不妙。
这女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季许风游刃有余地往陈京松那边儿晃了晃,然后直接掰了过去。
“……”陈京松再一次趴在了桌面上。
季许风也没想到他们的力气只到这儿,那剩下的人那儿下望一眼:“下一个谁上?”
“……”简栩笑着把秦嘉庆往前一推:“来不及为战败的陈京松难过了,下一个登场的是——主攻手兼接应,秦嘉庆!”
秦嘉庆就坐在她对面。
季许风把手伸出去,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秦嘉庆的场面。
宽阔的后背,高高扬起青筋暴起的手臂。重重扣下球的力度宛如在场馆开枪。
——不好!这个可能是真的!
碰到他手的时候,季许风第一感觉是,茧子。
不算很厚,但很痒。
又想起来简栩说过他从小都打排球了。
“开始!”
季许风愣了下,发现力度确实比陈京松和顾至大一点,但也不算顶级。能掰过!她另一只手摁上桌角,两个人谁也不看谁,悄无声息地掰手腕。
僵持了足足一分钟,秦嘉庆输了。
他甩了甩手,笑着对她说:“劲大点也挺好的。”
秦嘉庆是那种脸很凶到不像好人的类型,也真的很少跟大家开玩笑傻乐,有人以为他是正经或者生气了,简栩说不是,他纯没听懂,哈哈。
笑脸也挺适合他的。季许风揉了揉手腕:“谢谢。”
后面他们男生又搞了什么复活赛,热热闹闹的。季许风坐那儿发了会儿呆。下一秒有人敲了敲桌子。
抬头就看见盛周笑眯眯:“哈咯。”
“我是你的下一个对手。”
季许风挑眉,摁了摁指关节,在咯吱咯吱的声音里笑笑地对他讲:“请坐。”
“你很紧张吗,盛周?”
“嗯?倒没有吧。”
“那你为什么手心出汗啊?”
盛周手劲儿很大。
初中时的某个寒假,光是接住他没有用全力的一个扣球,就让她手臂像被火炙烧一样疼。
但是过了这么久!
她好歹也有不小的长进!
……
等男生这边玩完,季盛组还在掰。两个人都低着头,能露出来的脸和耳朵都是红的,连带着身子都是微微颤抖的。
简栩往外看:“哎,雨停了。”
陈京松揉着手腕,他最后输给了秦嘉庆:“雨停了,走吧走吧,让这俩傻子在这儿掰到天荒地老吧。”
剩下的笑起来。
季许风和盛周同时喊道:“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行了行了,来个人把他俩拆开吧,一会都红温了。你俩并列第一,行了吧?”
两个人光速松开彼此,除了脸上未消散的涨红以外面色如常:“真的?”
陈京松:“这俩人故意的吧?我说有没有人能抽他俩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