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大老远过来,不知会待到什么时候?两个人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宜贞后知后觉的记起来,又打给前台,问还有没有空房。
“不好意思,今天滞留的人很多,房间已经订满了。”前台客气回复。
幸好还有阿杰订的这间,不然只能在候机室的长椅上过夜了。
宜贞胡思乱想的当口,阿杰回来了,拎了两杯果茶。
“可以补充能量。”阿杰递过一杯草莓啵啵,正是宜贞喜欢的口味。
宜贞从善如流:“是旁边那家奶茶店吗?”
“是。”阿杰也喝了起来,他喜欢柠檬口味。
“雨还没停,不知道要拖到几点。”宜贞吸到一颗珍珠,嚼了嚼。
“总归会飞的。”阿杰私心希望这段偷来的空隙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也对。”宜贞点开手机天气,后面几个小时一直有雨。
“今天的天气和你的名字很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阿杰转开了话题。
“是啊,那年春天总不下雨,可我出生那天下了一整天,所以我妈后来给我取名萧霖。”宜贞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不过现在是秋天。”
“秋天也很好。”他每一次见到宜贞,都是在秋天。
宜贞顺着他的话聊到:“是,秋天也很好。欧洲人很喜欢夏天去度假,看演出也比平常多。所以我们夏天会忙一些,到了秋天才会安排自己的旅行或休息计划。”
“小雨休息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呢?”
“我吗?我会一点乐器,可惜没时间系统地学。小时候我还想过,长大如果不跳舞就和朋友组一个乐队,一定也很酷。”
可惜她现在不跳舞了,也没有组建月底,做起了每天洗衣做饭的家庭主妇。
“是念书的时候吗?”阿杰没想到宜贞还有这一面。
“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刚回福建,处处都不习惯。但学校总比家里好一点。那时候学校有隐约社团,我就报了名。下课后练一个小时再回去。”
阿杰很敏锐:“回去后不方便练琴吗?”
“是呀,弟弟很小,总喜欢乱翻我的东西,我怕他碰坏我的琴。妹妹那时候还上补习班,学习很用功,我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就在学校练了。”
宜贞提到往事很自然,阿杰却感觉到其中的辛苦。
弟弟总是乱翻她的东西,说明大人没有好好管教。怕打扰妹妹学习,看起来关系也不熟。她家里人很多,却好像是一个人长大的。
阿杰的声音温柔:“那社团的人好不好?”
“嗯!”宜贞点点头:“学长教的还蛮细致的。我学的吉他,不练的时候就放在那里,也很方便。不过那时候我没什么零花钱,只花了两百块买了把普通的琴,后来才知道不同品质的琴差别很大,我那把简直像烧火棍,弦距高,琴弦的质量也一般,练了没多久手指就惨不忍睹。”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当初破皮又水泡的惨样。
阿杰的心揪起来:“后来呢?”
“我要上课又要跳舞,后来越练越少。等到了舞团,就彻底放下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蛮遗憾的。”
阿杰默默记在心里,陪着宜贞慢慢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宜贞的眼皮慢慢沉重,到底是感冒还没好,人也嗜睡,可宜贞时不时要看航班的动态,就扛着不睡。
阿杰看不下去,半推半拉地把宜贞按在床上:“安心睡一觉,我帮你盯着航班信息。”
宜贞也有点坚持不住了,伸出一根手指:“那就眯10分钟?”
阿杰拉起杯子帮她盖好:“快睡吧。”
这一觉就睡了两个小时,宾馆在机场里面,看不到外面的天色。阿杰时不时看下航班,余下的时间里大多在默默地注视着宜贞。
她睡相很乖,呼吸均匀,只是眉间微蹙,像在担心什么。
她说她想组乐队。她需要一把好吉他。
哪怕那是15岁的宜贞的愿望,阿杰也想满足她。
屏幕亮起,妈妈打来电话。阿杰怕吵醒宜贞,去了卫生间小声接起:“妈,什么事?”
“阿杰,你中午跑哪去了?晚上回来吃吗?”
“我有点事,晚饭不回去吃了。”阿杰用气声答道。
“哦,那……”
“还有别的事吗?”阿杰又问。
“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没?”
“带了,先挂了,妈。”
梁母挂断电话,拿着手机前后看了看,是坏了吗,还是自己上年纪了?怎么声音这么小?
一转头看见小儿子斜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猜他不回来吃饭。”
“你又知道了?阿杰去哪了?”
“不知道。”阿雄吹了声口哨,转身去厨房找阿珊:“铁树开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