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没到法定婚龄。”阿杰凉凉的飘了句。
“啊?我18岁了啊!”阿雄一脸懵。
“我国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周岁。”
“靠!那还要等四年!”
“也不白等啊,你努力赚老婆本,不然还让阿珊和你住出租屋吗?”阿杰看着弟弟:“还是你想跟爸妈住一起?”
阿雄一脸嫌弃:“我肯定不会跟老头子一起住的。”
阿杰知道弟弟进来就是想问自己这次会不会有事,又要面子不好开口才绕了这么大一圈,现在话说完了,阿杰开门送客。
阿雄背勘破心思,也不懊恼,笑嘻嘻劝了句:“哥,我认真的,追女孩一定要死缠烂打才可以。这叫诚感动天!”
阿杰关上了门。
12点多,终于等到回信:“不用了,谢谢。”
礼貌又疏远的回复。
可阿杰怎么舍得就停在这里:“老师的父亲还好吗?”
“情况还算稳定,请了保姆照顾。泽鑫还在,我要暂时充当Leo的翻译,先回北京了。”
师母一个人回去的。
“你的身体呢?感冒好些了吗?”
“好了。”宜贞发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上还没什么力气。昨晚本来就发烧,又吵到后半夜,早上起来头痛得厉害。
可这里实在待不下去了。碰巧程灵一早发来消息,说Leo已经到北京,问她这边情况怎么样。
那当然是马上回去。
张泽鑫的头像后面有个红点,她选择先回阿杰的信息。之后点进那个讨厌的头像,是三条语音,又退了出来。
她能想象到张泽鑫的语气,急迫的、愤怒的、烦躁的,哪一种她都不想听。
可怕什么来什么。刚熄了屏,张泽鑫的电话打来了。
“你在哪个区域?我就在机场!”张泽鑫很急的样子。
他追来了?宜贞往左右看了看。
“宜贞,我们得谈谈。”张泽鑫又说道。
“你做什么?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吵。”宜贞有些防备。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得见面才能说清楚。”张泽鑫心里着急,努力压着情绪缓和道。
“电话里也可以说。”
“宜贞!”
“你为什么不叫我小雨了呢?”宜贞突然问道。
“什么?”机场嘈杂,张泽鑫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面很安静,还在等他的回应。张泽鑫心中隐隐不妙:“那都是以前的名字了,宜贞不好吗?”
“你以前总叫小雨的,从什么时候换了呢?”宜贞语气平静。
张泽鑫摸不准妻子在想什么,心思百转,回道:“从我认识你,就叫你宜贞啊,你记错了吧。而且那件事,你不是一直不愿意提起嘛,小雨代表过去,过去的就过去了。宜贞很好,我很喜欢。”
“所以从我受伤住院开始,你就不再叫小雨了对吗?”
张泽鑫不知为什么她一直钉住这个问题不放,可自己答得应当没错:“我怕你伤心。”
隔着高大的落地窗,宜贞看到外面的天阴下来:“可我记得,我住院的时候你经常问我‘小雨,我带了芋圆,你吃不吃?’”
“是吗?”张泽鑫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我不记得了。那么久远的事想它做什么。宜贞,跟我回家吧。”
宜贞没理会他,自顾自说下去:“后来,你跟我去黄家,当着我爸的面叫了小雨。我爸不高兴,你就再没叫过了。”
张泽鑫心里打了个突,妻子一直不喜欢岳父。情浓时叫小雨当然可以,可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岳父的心情也要顾及的。他以为自己过渡地尽可能自然了,可好端端地她怎么会提起这件事。
“你总是会美化自己做过的事。”宜贞轻轻说出的这句话,于张泽鑫来说无异于一记重锤。
“我美化什么了?你每次手术,是谁陪在你身边?你受伤后行动不便,是谁扶着你慢慢走路,又是谁每天去看你?”张泽鑫用愤怒掩饰心中的恐慌:“人要有良心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宜贞不再说话,外面乌云密布,要下雨了。
候机室的广播响起:“前往北京首都机场的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天气原因,您乘坐的HU5688航班不能按时起飞,起飞时间待定,请留意广播通知。”
张泽鑫从电话里听到广播,暗自松了一口气:“宜贞,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我不回去。”
“宜贞,”张泽鑫抿了抿唇:“你在里面也是干等着,今天能不能起飞都不知道。再过两天我也要回去了,你听话,把机票改签,我们一起回家。”
“张泽鑫,我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