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那又能怎么办呢?不指望一个警察,难道指望我们两个未成年的十几岁小孩子。没有人会舍弃警察转而向两个孩子汇报情况的,我们能做到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如果不是今天上午出去一无所获,早早回来,此时此刻我们就已经被发现真实身份,赶出去了。现在只能赌美国警察是不是都和他一样,虽然我经常赌错,但我希望这次赌对。”帕格斯里听到这残酷的现实,也只能和姐姐一起祈祷:“万能的撒旦,请保佑我们的伯伯费斯特顺利通过明天的初审。”
年轻警员从家里出来,直奔酒吧,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哪怕今天醉驾,我也要把它和威尔逊太太之间的关系调查清楚。停好车,打开车门,走下来,好久没穿这么紧身、花俏的衣服,警员不自在地挠了挠脖颈,装作吊尔郎当的样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近酒吧,刚要迈进一步,一个五大三粗、双臂纹身、上身只穿一件皮质马甲的男人伸出手臂拦住他:“抱歉,白天不营业,晚上八点以后开始营业。”
年轻警员猛地刹车,差点摔了一个跟头,他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从男人突出的肱二头肌上确定自己干不过对方,只好悻悻离开,才要转身,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士从他身边毫无阻拦地走过,甚至还得到男人的问好,他立刻质问道:“她为什么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男人丝毫不理睬他的大吵大闹,只是回了一句:“她有会员卡,是我们尊贵的会员,你有会员卡吗?”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伸出右手,他尴尬地挠挠头:“我晚上再来。”
出师不利的年轻警员不得不转变思路,开车来到威尔逊副局长的邻居家,正如“做过的事情一定会留下痕迹”,附近的邻居平时也一定留意到什么。马蒂一家是离威尔逊家房子最近的邻居,可即使是他家,距离也有五米之远,年轻警员不确定他们能听到或是观察到什么。
不过,幸好,当他走近屋子时就听见房内传来争吵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吼道:“我的上帝啊!你买了什么东西,花了这么多钱,再这样下去我们马上就要破产了。”然后一个女声带着几分鄙夷的语气反驳道:“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马上就要到了,我只是订了一个好餐厅的位置,而且用的是我的信用卡,如果你再和对面的威尔逊先生一样斤斤计较,小心我也和威尔逊太太一样去酒吧找一个愿意为我花钱的男人。”
这些话如同利箭刺穿年轻警员的内心,往昔副局长向他炫耀家庭幸福、夫妻恩爱的种种画面如同玻璃一样被这些话敲得稀碎,他也不相信平时对待同事、下属大方热情的副局长留在邻居眼中的竟然是这副模样,他知道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可没想到探索的过程会这么痛苦。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只要他装作没有听见这些话,只要他重新乖乖回到警局和大家为明天的初审做准备,那威尔逊副局长在他心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大、伟岸。也许局长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阻止自己吧。
可,听见的话哪能假装没听到,自己真的能安心将一个不确定的嫌疑人送上法庭吗?“警察是人们正义的守护者,如果连警察自己都放弃了正义,那还有正义可言吗”,这是他第一次出外勤处理事故时威尔逊副局长对他说的话,也一直以来被他铭记在心里,再次想起这句话,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做出选择,在内心默默对威尔逊副局长道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走上台阶,准备敲门。猝不及防,门在他面前打开了,开门的女主人原本和丈夫吵累了,想出去散散心,没想到打开门有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陌生男人站在她家门前,两人四目相对,一丝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警员刚要开口解释自己的目的,女主人已经率先尖叫起来。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丈夫听到妻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立刻扔下手里的遥控器,跑到门口,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伸手想要抓住自己妻子,他举起拳头直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给了男人一拳。
年轻警员掏出裤兜里的警官证,刚想举到马蒂太太面前,证明他不是坏人,还没来得及举高,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感袭击自己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弯下腰,即使这样他还是努力举高手臂试图让对方看清自己手里的证件。马蒂太太看清在眼前晃动的证件,大惊失色,慌忙叫住还想上前挥拳的丈夫:“亲爱的,住手!他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