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诧异。
“关于把欺凌自己的人打回去,你之前不都处理地很好么?你或许觉得自己撒谎不诚实,虽然我不知道你都说了什么,但我了解你,认为你对自己言之过重了。zero,在这方面不要在道德上谴责自己。”
“现在,你明白我刚才为什么生气吗?”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没错。”诸伏景光点头,神情郑重,“我不仅生气,我还心疼。不光是我,千早也一样。当你受伤的时候,我们都很心疼。因为我们是你的好朋友,是会关心会在意你的人。如果别人伤害了你,我们与你同在;但你不在乎自己,我们又该怎么帮助你呢?”
“zero,你要相信你很重要。”
“我很重要……”降谷零喃喃自语。
须臾,他像一株向日葵,经过整个夜晚的低垂后,随旭日东升昂起了头,金色更加耀眼。
千早原本在诸伏景光那一侧拖着腮,边发呆边听他们的聊天内容,待诸伏景光看自己一眼然后起身,她就移动到了诸伏景光刚才的位置——也就是降谷零对面。
“千早你继续。”诸伏景光从沙发后绕了半圈。
“好。”千早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又做出夸张的怪表情了,他嘴里喊着“不要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抬眼流出戚戚的讨饶。
千早笑,“降谷君。零君。”
降谷零:……
“hiro刚刚很温柔呢,那我就换种风格好了。”
“你想要多接触宫野医生,却在一百种方法里选了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种,你只以为自己挨了打,就没有想过宫野医生是不是真的看不出来吗?”
“啊?”降谷零愕然。
最脆弱的一层自尊变成泡沫,他想起金发碧眼的女士各种拐弯抹角的话,以及自己破绽百出的回复。
如果本就不清白,简直越看越心虚。
“你大可以坦坦荡荡地去,没有必要忽然傲娇。说的就是你,你这个过去从来没有傲娇过的家伙,怎么面对内心就畏畏缩缩、好端端偏要当自己见不得人。”
“明天开始想去就去,像去我们家一样说去就去,你越是百般顾忌越容易一塌糊涂。”
“再者,”千早先是装出来,现却不自觉有了久违的激动,“你这次潜意识里就是不自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终点就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多少人都是在——
她倏地噤声。
“总之,”她沉默些许,“不要有下次了。”
起码现在,降谷零对这番话有一些理解。他连连点头,“一定会的,不是、一定没有下次。”
千早撇嘴,不经意瞟到一旁的诸伏景光。她眼一横,“还有你,以后绝不能这样做!”
诸伏景光从刚才被千早的气势镇住后就不自觉乖巧。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眉眼弯弯,“放心吧,我怎么都不会故意伤害自己的。”
话音和千早一起落到了地上。
诸伏景光没看错的话,她刚刚忽然眼睛瞪大,一个受惊就陷进沙发和茶几的间隙里,快到自己也懵住了。
“你没事吧?haya?”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手忙脚乱扶她坐回去,检查完她没忽然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降谷零:“haya酱你怎么了嘛?我和景光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平日里总是滴溜溜转的眸子现在呆滞着,千早一时间失了言语。
方才诸伏景光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听得一句“【滴!谎言已成立——】”,大脑立刻在可怕的信息面前宕机,连之后新奇的故障声都没分走她的注意力。
——hiro你怎么回事啊?
还有zero你在糊弄什么啊?景光可是就要去做抛下我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