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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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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面前的茶杯,又看向孙寻舞那娇柔的笑,眼中能滴出血来,“你,下毒?”

孙寻舞仍旧笑着,“我是最懂你的,是最爱你的,也是最恨你的人。”

她笑着笑着流出泪来。

箫焕跑了,他跌跌撞撞跑出了酒楼,爬到了他那白马的背上,一路呕着血,马儿将他驮着离开,不知会去哪里。

没过多久,座上的孙寻舞笑着哭着,也呕出了血。

萧勿来的时候,孙寻舞跌坐在地,身体蜷缩在一起。

萧勿二话不说,将孙寻舞扛起来就带出了酒楼,带她去找大夫。

“我就是大夫,别折腾了,殿下,你把我放下来,我跟你说说话。”孙寻舞本就感到五脏六腑都开始钻心的疼,此时被萧勿扛在肩上,更是没什么力气。

萧勿将她放了下来,听她说话。

“箫焕中了和我一样的毒,他也活不久了。除了沈意之,你的身边还有许多人等着你为他们洗清冤屈,希望箫焕一死,这些人也都能解脱。”

“沈意之的身体,还有恢复的可能,你要好好爱护她。”

“还有我的女儿,她啊……她其实是我和箫焕的孩子,我也不求你能心无芥蒂地将她当亲身女儿对待,就希望能用箫焕中毒这个功,换她未来一世无忧。”

萧勿消化着这些话,轻叹一声:“我带你去找大夫,等你自己身体好了,自己照顾女儿,还有我夫人的身体,也交给你了。”

孙寻舞摇了摇头,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攥着自己身体的皮肉,眼里鼻腔都开始往外渗血,满脸的汗和血看得渗人,周遭许多百姓围了过来,有人想要上前帮着把她抱起来,她却一直在摇头,声音越来越小,虚弱地求着萧勿,“这个毒太痛苦了,还要持续两个时辰,求求殿下,给我来个了断。”

“解不了的,求你了……”孙寻舞躺在地上,痛苦地一会蜷缩,一会翻滚,身上都已沾染了灰白的土。

谁还能看得出她原本那明媚耀眼的模样。

萧勿于心不忍,在她的央求下,抽出剑来,一剑洞穿孙寻舞的心脏。

忽然间一切都安静了,孙寻舞又笑了,眼角的血和泪流出来后,她安然地闭上了眼。

围着这里的百姓见到这一幕哗然散开,一退数尺。

萧勿给了酒楼店家一笔钱,请他帮忙安葬孙寻舞,便又离开了白马道。

沈意之坐在了孙寻舞当日坐的位置,怔怔望着窗外,已是满脸的泪水。

炼祯挥了挥手,叫酒楼店家先离开了,云霜带着萧玉仍在外面逛着,炼祯便也退下去了,独留沈意之一人坐在窗边。

不知道孙寻舞当日是怀着什么样的勇气,来与箫焕同归于尽;她那么爱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舍得留她一人在世上?

那毒发之时究竟有多痛苦,七窍流血,非要叫旁人了结她得个痛快,她当时会不会后悔这么做?

她明明可以只给箫焕一人下毒的,沈意之想像当初她骂自己那样,痛骂她一顿,但又知她听不到了,骂了也不会改。

“活该。”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值得。”

孙寻舞当时骂沈意之,想必也在骂自己。

“活该!”

“猪脑子!”

沈意之终于骂出了口,又难以抑制地滚出泪来。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她开始放声大哭。

再没有人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轻声哄她了。

“孙寻舞你真是猪脑子!”

-

“殿下,人带来了。”

被人拎上来的高觉浑身都是刑罚过后的痕迹,萧勿抬了抬手指,叫人将他拉近了些。

太医收了药箱,多的话此时不方便说,只叮嘱了一句:“殿下切勿动怒忧思了。”

他挥手叫太医退下后,向后靠进了椅背里,一手手指轻松握着,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另一手的手中盘着一颗光亮的舍利。高觉跪在他脚边,萧勿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

“这副模样,倒叫我觉得眼熟了。”萧勿唇角掀起笑意。

高觉的手脚都被捆着,他跪在萧勿身前,仰着脸,也笑道:“摄政王如此贵人,记得我这么个奴才,也不知是小人的幸还是不幸。”

“莫允修的尸骨早已叫虫蚁啃食殆尽,你还在挣扎什么?”萧勿收回了腿,手中仍在盘着舍利。

高觉苦笑:“原以为摄政王应当会十分谨慎身边的人,查到我的背景后应会对裘俊下手,谁成想你压根不会对阿厌哥存疑。”

“死了一个莫允修算什么?我父亲,前任礼部侍郎王会,我兄长刚过秋试的举人王耀,皆因官沟爆炸一案而死,那裘俊与箫焕等人沆瀣一气,难道这你就不管吗?”高觉积压了许久的疑惑终于质问出口。

“我冒充高觉的身份,以寻亲的借口去寻裘俊,你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是摄政王吗?你不是在查韦二巷官沟一事吗?查的结果呢?怎么什么说法也没有?”

“爆炸案又是因什么而炸?你怎么不敢说了呢?”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上来两名侍卫将他拖远了些。

萧勿皱了皱眉,搁下手中舍利,又笑道:“你,王会,王耀,什么身份?值得我去为你们得罪裘俊?”

高觉面露狰狞,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萧勿,又猛然笑了起来:“得罪?哈哈,我看错你了。”

“枉我们黔州上下都念着殿下你是当初太子身边的人,觉得你明政清廉,私塾学堂都在传扬你与太子当年事迹,谁承想,从战场磨炼了几年回来的萧勿,竟变成如今这样,唯利是图的小人!”

“原来不是查不出来,也不是不敢说,你根本就是不在乎。”

萧勿挑眉,“区区一个官沟。”

“呵呵,区区一个官沟?”高觉冷然笑了一声,道:“韦二巷是当年太子在时亲自监工修建的道路,官沟连通皇宫,这么多年都不曾出过问题,偏偏在箫焕准备造反之前炸了。”

“他借此机会又从朝廷手里得了拨款,经由内阁那几个老油条层层批复下来,剩那三瓜两枣,叫我那已经退下来的年迈老爹去顶包,这些殿下是真的查不到?”

“太子殿下若泉下有知,他当年信错了人,也会在半夜带着黔州,带着官沟案的亡魂来找你索命的!”

“你想要解药?我烧给太子了,你就去找太子殿下要去吧!”

高觉最后几乎是癫狂状态,讲的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他豁出去了,横竖已经暴露了身份,便将想骂的该骂的一次性骂出了口。

萧勿偏着脑袋躲了躲高觉口中喷出来的唾液,用手帕擦了擦脸,轻轻笑了几声,“你费心了,这个解药你就是提前烧给你自己,我也觉得无甚可惜。”

说罢,他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挥了挥手,叫侍卫把人拖走了。

高觉被拖着走,口中仍在滔滔不绝地骂着。

“殿下不要往心里去。”萧陆欲言又止,风凉话说得够多了,现在瞧着萧勿的模样又不忍了。

“他说得没错。”萧勿又捏起那颗舍利,站起身来走向门边,望向雪地里一路的血迹,眸中荒凉与院中苍茫相映生辉,他道:“我一步步走向如今的地位,全是为了我这可笑的野心。”

“我的夫人都这么说,何况外人。”

他说着,突然轻咳了两声,扶住门框,又咳出了血。

跪地的韦厌才见到萧勿咳出来的暗色血触目惊心,起身就去扶萧勿。

“属下这就去找王妃,去求她。”韦厌头一次冲动,他说着就往外跑,萧勿没拉住他,喊了声:“回来。”

“我自己去。”萧勿终于道。

萧陆终究不忍心,青年稚嫩白皙的面容,抬着下巴朝小院角落点了点,“当日王妃向我问殿下的喜好,我道殿下喝不得酒,王妃就酿了些茉莉花酒,埋在了那下面。”

这何尝不是在萧勿伤口上撒盐,他闭上了眼。

当日这里晒了满院的茉莉花,他还不知沈意之要做什么,只知道傍晚时分,沈意之柔软的身躯化作浓郁茉莉花香,入侵他的全身上下,也入侵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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