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无所有了,她还会要你吗?”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都不信不是吗?”
“你知道强留的后果吗?”
“盛朝阳,看看你自己,谁会爱你?”
“你非要耗到最后,把最后一丝情意都磨光,你在谋害两个人。”
白斯年意气风发的走出去了,嘴角含血,依旧像个得胜的王,“我的耐心有限,如果看不到白西幽,不止卢洲湾,恐怕这座城,这个世界,都没有你的位置。”
白斯年说到做到,很快便有大量盛氏高管请辞,理由也很正当,为公司节流,盛朝阳几乎没有摔过这么狠的跟头。
别墅里白猫摔碎的东西没有再补货了,盛朝阳心情不好,在白猫窜来窜去讨嫌的时候,没压住骂了它:“你能不能安分点!”
“野性难消你就给我滚外面去!”
白猫压低耳朵,喉间嘶吼,爪子已经亮了出来。
白西幽赶紧跑出房间,飞奔下楼抱住盛朝阳,一边拦住她,一边对白猫说:“白猫,去外边玩,不许祸害花草,到点回家吃饭。”
白猫不让,死死盯着盛朝阳,非要打一架。
“白猫!”白西幽着重喊它全名,算警告。
白猫呜噜一声,转身走了。
“夫人,别生气好吗?”白西幽像往常一样亲亲她。
盛朝阳心烦意乱,推开她去书房闭关。
白西幽愣了一下,没再跟上去,去花园找白猫,安慰大的然后安慰小的。
白猫刨了墙角一个盆栽,连根刨出,地上撒的全是土,看见白西幽了也压低嗓音呼噜呼噜。
白西幽才不怕小猫,把它抱起来,亲它脑门,“白猫,你要理解人类,夫人很累,有些事不是她控制得了的,她也很抱歉。”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我能看见。”
“夫人不该骂你,那么白猫,你呢?”
“你总是不喜欢她,你连隔壁画家都可以抱抱摸摸,为什么不接受夫人?”
白猫伸舌头舔白西幽,喵呜喵呜的不知道说什么,白一翻译说:“它也觉得盛朝阳不好,她坏,就是坏。”
“西西眼瞎,就是眼瞎。”
白西幽心累,“白一,别添乱。”
“哼!”白一伤心委屈的回小黑屋。
“白一,”白西幽抱着猫坐到花园躺椅上,裙摆垂地,沾染了灰尘土渍,“夫人并不坏,你要站在夫人的立场上,你上网没学到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不能光凭表象片面的武断他人。”
“可是,可是……”白一试图倔强,“我站在你的立场上,她对你真的不好。”
“夫人对我很好,夫人只是,没人了解她的内心。”
她太苦了。
太苦太荒芜。
白一不理解,我一个系统解析不了人类感情。
盛朝阳站在白西幽身后,怏怏低头,“对不起。”
白西幽惊讶回头,差点没抱住白猫,“夫人!”
盛朝阳上前一步,蹲下来仰面看她,“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
“我明白的,夫人。”
盛朝阳伸手去摸白猫,被小猫啊呜一口咬住口,“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白猫呸呸的吐口水,盛朝阳手上只有齿印,它没用力,白猫是大度小猫,以猫的角度爱着人。
盛朝阳把它的口水糊在它的毛上,垂眸说下去,“我得到的太少,所以我总是不安,小时候玩沙,我攥的越紧,沙子就流的越快,直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
“我时常觉得命运针对我,我努力去得到,它总是安排各种波折让它们离开。”
“我得到一个珍宝,最先想到的就是藏起来,我担心被看见,就会有许多人抢夺她。”
但她还是没有藏住,还有有许多人觊觎她,盛朝阳不恨世事无常,让她财富蒸发,只恨自己力量不够,不能保护她。
“夫人……”白西幽弯唇,把盛朝阳用力拉起来,分一半躺椅给她,自己趴进温暖怀抱,“没有关系,命运考验每个人,它不是不爱您,至少它让我认识您。”
“别不开心,我不会离开您。”
白猫蹿下来,去墙角试图复原盆栽,扒拉一会发现自己小猫爪做不到,于是躺下玩泥巴,小猫努力了,小猫躺平了。
盛朝阳把白西幽抱紧,看蓝天白云,在无人触及的眼底,她的执念深重,我知道我很坏,我用尽方法留住你,利用你的善良,利用你的爱心,利用我所能利用的一切。
但别担心,盛朝阳最终什么都有,盛朝阳从不认命,死不、悔改。
白西幽把叹息藏在盛朝阳心口,那里一颗心正欢快的跳动,她很爱它,她希望它毫无阴霾,我执成魔,佛也度不得。
但是管他呢,生命漫长,就这样过,就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