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卖给他了?”盛朝阳反问,直接联系律师,“过来老宅,我立遗嘱,等我死了,盛氏全交给白西幽。”
“你——”汪老太捂着心口要撅过去,保姆赶紧上前扶着,看老太太脸色不对,“盛总,这……”
盛朝阳无动于衷,“看我干嘛,叫救护车啊?”
屋内乱糟糟的,还是管花园的老孙头过来,身强力壮背起老太太,送上车开到医院。
汪老太在医院吸着氧,大骂盛朝阳不孝不慈,没当妈样,律师先到老宅再去医院,也是头大,“盛总,这……”
盛朝阳医院大厅,很是烦躁,这个点白西幽已经下班回去了,她还被拖在这里,“文件都带了?我现在立遗嘱。”
律师犹豫的拿出文件,“真立啊盛总,您还这么年轻……”
“不立行吗,已经巴不得我早死了。”盛朝阳没好气的说。
汪朗接到消息从学校赶过来,脸色也很难看,对两人打个招呼,“妈,周叔。”
周律师一看,得,娘两商量吧,他自觉退到一边。
汪朗攥着包带子,手上还拎着个塑料袋,里头装了些饭菜,“我打包的晚饭。”
盛朝阳看了他一眼,“自己吃吧。”
“妈,”汪朗叫住人,没再犹豫,直接开口,“我十八岁不想要生日会。”
盛朝阳转身面对他,“要什么?”
“给我一块地,”汪朗自嘲的笑,“我查过了,偏僻地方,根本没有开发的可能,等于废纸,妈,你都舍得花两千万,总不能对亲儿子吝啬吧?”
“什么地方?”盛朝阳平心静气的问。
“大红村。”
盛朝阳嗤了一声,上前一步,盯着大男孩,“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汪朗不退,和至亲直白的谈论利益,“我不能每年只靠二百万生活。”
盛朝阳盯着他看了一会,没人读的出她的表情,扬手把周律叫过来,“大红村那地方,给他。”
汪朗对着盛朝阳的背影慢慢咧嘴,眼里毫无笑意,“谢谢妈。”
塑料袋不保温,饭菜全都冷了,冷油粘腻的浸着菜,黏在一次性塑料饭盒上,汪朗走进病房坐下,老太太已经吃不消睡着了,空气混浊,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老人味。
汪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从小到大越来越清晰的认知,他妈不爱他。
盛朝阳不爱他。
她现在有新生活了,所以联系着汪家的都是老物件,迫不及待的扫入杂物房,关门上锁,不想打开。
八卦永远是长着翅膀,飞得快,白西幽回家没多久就收到消息,汪老太大闹医院,逼着盛朝阳立遗嘱。
盛朝阳进屋,管家佣人很有眼色的退出去,白西幽上前抱住她,“夫人,您辛苦了。”
盛朝阳有点无理取闹,“又不干活,我辛苦什么?”
辛苦这糟心事,白西幽笑的眼睛弯起来,眼中只剩了她,柔软冰凉的唇贴上去,“事在人为,夫人,别不开心。”
盛朝阳一腔郁气堵着,下嘴咬了她一口,白西幽吃疼,但没退,只安抚的抱着她,再把自己送上去,眸中漾着薄薄的波光,轻柔的为自己争取,“轻一点……”
“夫人,轻一点……”
她的要求很低,只要轻一点,或者盛朝阳不愿意放松力道,那也没关系,白西幽承载着盛朝阳所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心,像一个沉默忠诚的树洞,接纳全部。
盛朝阳本来都安抚好了,白西幽说:“工作出现变动,总部抽人去项目组。”
盛朝阳懒洋洋的哼了声,“嗯。”
白西幽想,她现在应该心情不错,于是讨好意味浓厚的亲亲她的下巴,“以后可能会出差,但是工资上涨。”
盛朝阳猛地睁开眼,工资,谁在乎工资,手上一紧,“出差,去哪里,不行,什么破班,不许上了,我有个麻友群,拉你玩玩?”
“喝喝茶打打麻将,做做美容,然后我们再出去旅游,国内玩玩,国外玩玩。”盛朝阳畅想美好未来。
白西幽盯着她的眼睛,仍旧语气轻轻的,“如果夫人开心,那就不去了。”
白一被炸出来,“啊?”
她话音一落,进度条就不闪了,又掉回0.01,白一急得像太监,“西西,你不要恋爱脑啊?”
“任务不做,我们没法居留申请的。”
“西,你听见了吗?”
白西幽把白一打包扔进小黑屋,不爱听,俯身去亲吻她的夫人,绵长细腻的吻着她,“夫人最重要,夫人要开心……”
白西幽满眼痴迷,卑微迷恋,把含在舌尖缠绵了千万遍的字词吐出,“夫人……”
盛朝阳被极尽婉转的取悦,决定展现一下自己的大方,她也不是专制主义,“让我开心,你就可以去。”
白西幽献祭她自己。
白一对着任务者排行榜痴呆流口水,不是啊大佬,你这高排名高水平高积分怎么来的,就恋爱脑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