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幽破天荒的卡点到,余小鱼觉得很新鲜,她们已经共事两个多月,该了解也都了解了,白西幽是心性很好的那类人。
性情温和,说话都很舒缓,温温柔柔的,逢人便是三分笑脸,但也会搞怪耍皮,完成工作一丝不苟,几无错漏,从来不在人背后说坏话,对待她也很好,而且天天上班都是提前到。
余小鱼从不信有人完美的和教科书一样,终于见到慌慌忙忙踩点进的白西幽,觉得这才对,这才像个真人。
万物必须守恒,表现越好,就越可能有巨大短板,余小鱼后来终于知道了白西幽的短板,短到她都要替她哭,这么好的人,竟然是个恋爱脑。
白西幽把报告做完去交稿,顺便给自己请假,“叶组长,我明天请事假。”
叶俏停手看过去,目光复杂,“明天老板循例视察,我本打算让你来做讲演汇报。”
“必须要请吗?”
白西幽很抱歉的笑,“要请的,多谢叶组长照顾,我明白的。”
组员不急,叶俏急,她希望她们有机会就及时抓住,“老板上午过来,要么你做完报告后再走?”
本地习俗寿诞重头多是晚宴,可是为了出席,必须从头到脚的妆造,白西幽遗憾摇头,“对不起组长,我可能时间排不开。”
那没法子,叶俏只能批假,“行吧,好了你先走吧。”
白西幽回到工位,余小鱼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小声说:“我觉得你今天不大对。”
“哪里不对?”白西幽没觉得哪不一样。
余小鱼费劲的回忆,“你平常都很,整洁大方,大概这个意思,但是今天就很匆忙的感觉,你领子都没翻过来。”
余小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白西幽把她的大脸推回去,把自己的领口回正,“你上学也有这个认真劲吗?”
“那没有,”余小鱼脱口而出,“所以我怀疑,你也会睡过点啊白西幽,你打游戏还是看小说?”
“我没有睡过头。”白西幽不说假话,“也不打游戏,不看小说。”
“那你干嘛?”余小鱼无法想象他人的生活。
“做其他有意思的事。”白西幽把办公室里的情报透露给她,“刚刚叶组长说,明天老板循例视察,估计有汇报。”
“我明天请假。”
“啊?”余小鱼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塞满脑袋,“那你岂不是见不到老板,见不到老板没有印象,升职加薪都慢人一步。”
“这假就非请不可吗?”
白西幽认真想了想,“非请不可,夫人重于工作。”
“哦又是你家贵夫人,也是,要有人肯借我buling buling大珠宝,我也愿意以她为先。”
每次真相到了面前,余小鱼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汪家就剩个空架子,但既然没明面上撕破脸,众人也都给盛总面子,前来出席汪老太的寿宴。
汪老太牵着金乖孙汪朗,汪家最后一个独苗红光满面,对盛朝阳的憎恶也假意平息,别管她多有钱,家业多大,到底,也还是要给汪朗继承的。
还是他们汪家的。
“阿朗要好好念书,念出来才好帮你妈妈,”汪老太谆谆教诲,“再两年你妈年纪也大了,也该享享清福,到时候你再结婚,生个乖孙给她抱,我们女人啊,这辈子也就图这点了。”
“到时候奶奶死了也都安心了。”
汪朗不高兴他奶这么说,“奶,你活一百岁呢,说什么死不死的。”
“哎我活一百岁,不死不死。”汪老太高兴死了。
周围众人也都纷纷开口,“老太太这福气好啊。”
“孙子孝顺啊。”
汪老太连连点头,“哎哎。”
等老太一过去,堆满笑容的脸色当即消失无踪,众人私下叨叨,“这老太,到底是糊涂还是清醒。”
“那盛朝阳可是一点权都没放,我可不信她愿意把公司给汪朗。”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汪朗到底是她亲儿子,还就这一个儿子,她总有死的时候吧,不还是得给汪朗。”
“我倒是听说个新鲜事。”
“哟,什么?”
“盛朝阳身边多了人。”
风起云涌,又聚散无形,豪车直接开到大门口,嚣张霸道的挡了整条路,早有机灵小厮小跑上前拉开车门,盛朝阳起身下车。
在场的人目光全都投射过来。
车门开了两边,从另一边下来个女孩,年纪太轻了,对他们来说就是女孩。
“过来。”盛朝阳伸手。
白西幽下意识一笑,乖乖走过去,把手放到她手心。
“嘶……”到处吸气。
寿宴,自是先贺寿星,盛朝阳遣人送上大礼,也挺朴实无华的,精贵华美的佛像,符合老太太年纪大了吃斋念佛的心。
盛朝阳看不出恭敬也看不出轻慢,反正没错漏的开口,“妈,生日快乐。”
汪老太小眼睛死死盯着白西幽,干枯的嗓子阴恻恻的问:“她是谁?”
“我助理。”盛朝阳打完卡就准备去旁边了,她又不爱听老太说话。
白西幽礼貌微笑,微微欠身,“祝您生日快乐。”
盛朝阳把她拉走,“饿不饿,先吃两块垫垫肚子。”
白西幽从善如流的吃点心,盛朝阳对她解释:“跟老太没什么说的,她那个脑子满脑子都是腐朽封建思想,说了她也不懂。”
“我明白的,夫人。”白西幽表示她真的理解。
盛朝阳盯着她的眼睛,“真不生气?”
白西幽摇头,“夫人,我永远不会对您生气。”
她不气,盛朝阳气了,“你为什么不生气?”这显得她剃头担子一头热,“白西幽,你应该在乎。”
“在乎的,”白西幽倾身安抚她,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夫人,别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