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了个彻底的陆白榆摸了摸鼻子。
推着车子走了不过两步路,江望舒就后悔了,好歹是她领导,就算她被毁的披肩能买一车的多肉,她也不该就这样无视他。
只是已经走出这么远了,再转回去打招呼好像怪怪的。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罗希哭丧着一张脸回来了,只是还扶着一个男人,看穿着,正是她刚才去欣赏的帅哥。帅哥脸长得很不错,非常有海王的潜质,奇怪的是他一直在捂着额头。
看到她时,帅哥也很热情地冲她打招呼,只是一笑像是扯动了颜面神经,表情颇有些狰狞。
“这是?”江望舒惊疑不定地问道。
“刚才去那边拿东西,不小心撞翻了易拉罐堆码,顶端的易拉罐飞出去砸到了这个小哥哥。”罗希用词非常的克制,但该有的一个都不缺。
一个装满饮料的易拉罐,当头来那么一下,嘶,想想都酸爽,江望舒捂着额头如此想道。
靳邵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这个小姑娘长相十分,可爱占了一半,十五分的对他胃口。
罗希道:“你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医药费我付。”
“没事,用不着去医院,只是刚才晕了那么一下。”靳邵站直了身子,示意自己真的没毛病。
只是手一放下,闺蜜俩都清楚的看到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敢吭声。
“你们是在这附近住吗?”靳邵问道。
罗希赶紧接上,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是我闺蜜在这住,她今天刚搬完家,我们出来买点菜准备回去吃火锅。”
“真巧,我兄弟也是刚搬完家,我们也是来买点吃的。”靳邵撩了一下头发,“我们可真是有缘。”动作间,额头的大包更显眼了。
罗希不忍直视,闭了下眼,对着他邀请道:“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就当是我的赔罪。”
江望舒在一旁疯狂扯着她的衣角,她也全当自己失去了知觉,卖闺蜜卖的十分丝滑。
“那就却之不恭了。”靳邵立刻应下,“我先去找一下我兄弟,等下我们门口汇合。”再走路时昂首阔步,哪里看得出晕头转向的样子。
只剩下罗希一个人面对脸色如同霜冻的江望舒。
“宝贝,宝贝,你就看在我今天帮你鞍前马后的份上帮帮我吧。你欠的大餐我也不用你还了。”
如此可怜兮兮,她早就心软了。而且那么大的包,她也不是眼瞎。
“走吧,我们多买点菜。”江望舒叹口气道。
“你这个披肩怎么回事?不是你最喜欢的?”罗希眼尖问道。
江望舒捞起披肩,路过垃圾桶时,随手丢了进去,“别提了碰到陆白榆了,晦气。”
“陆白榆……难不成他住在这个小区?”罗希追问道,觉得有点什么东西。
江望舒有气无力回道:“要真是同一个小区,我的好日子是彻底到头了。我刚刚不仅无视了他,还瞪了他。在公司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但如果到了私底下就不一定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生活助理住隔壁,我都能想象到他随时奴役我景象了。以后我那是下班回家吗?不,我那是回家加班。”
“不过我之前帮他买过东西,填的地址不是这个小区,应该只是碰巧有朋友住这,一定是。”
罗希发散了一下脑洞,还是没忍住编织了一个狗血的故事:“你们两个虽然分手多年,但再次相遇之后,他还是没有忘记你们之前的感情,再度燃起了对你的爱慕之火。”
江望舒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斩钉截铁道:“绝不可能!”
“但因为你对他不假辞色,他十分受挫。在公司,他碍于规章制度,和上司的身份,于是他打听到了你的新家,决定搬过来,准备近水楼台先得月。”罗希色眯眯地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滑的小脸,在她的魔爪之下,江望舒瑟瑟发抖。
“不过别怕,美人,有我保护你。”罗希挺直了胸膛,“渣男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就打一双,我是你的护花使者。”
江望舒被逗笑了:“好了,收收你的脑洞。陆白榆才不会这么做,就算他真的喜欢一个人,大概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傲气,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也是,毕竟是我们高中的白月光男神,冷漠无情又高傲。估计这只是巧合,你们的孽缘应该没有强大到让你随时随地都能偶遇到他。”罗希转身拿了一瓶酒,“走吧,我们看看挑什么菜。”
提着东西出了门,靳邵和另外一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靳邵热情地冲着她介绍,“这就是我兄弟,是不是很帅。”
那人侧着头在看晚霞,冷硬的线条被霞光融化,江望舒愣在了原地。
陆白榆听到动静歪过头来,柔软的额发随之被拨乱,露出一双稍显凌厉的眼。看到她时,那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像是大型的猫科动作看到了猎物,露出了趣味。
真巧,我兄弟也是刚搬完家,这句话在江望舒的脑子里不停回放。
她脑子空空,下意识地想要拽闺蜜当挡箭牌,回首却发现,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保护她的人,早已跟她拉开了老远的距离,对这段孽缘,熟视无睹。
她只好挥了挥自己拽空了的手,冲着自己刚才甩脸的领导讪笑道:“好巧啊,又见面了,Vic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