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在溪边的石块上坐下来,手中匕首翻转飞扬,一刻后,手中便出现一把精致的木剑,在万清宗这些年,手工艺倒是越来越娴熟。
林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木屑,轻巧挽了个剑花,翼翼生风,十分顺手。
心情愉悦将木剑别在腰后,林叙挪步到小溪边清洗手里的木屑。
“……宿主。”
悦耳的流水声中倏地传出系统微弱的一声。
“怎么了?那个茅屋里的反派终于有动作了?”
系统猛点头,大声道:“没错没错,茅屋内妖气浓郁,看起来他伤势已经全然大好。”
林叙:“……”
既然已经恢复了一方妖王的实力,现在哪里是我能有出手的余地。
林叙指着手里的木剑,语气无奈道:“看到这是什么?你打算让我拿着这个去刮他脚皮?”
系统语塞了几分,林叙收回剑,又说道:“既然他妖气外泄,宗内能人辈出,哪里还需要我出手,估计这会儿都打起来了。”
系统纠结道:“可是……”
“这大妖身上带有能遮盖妖气的神器,就算宗主在一旁也不一定能发现,先前他变换了身形我认不出来,方才他恢复了原型我才感受到。”
林叙挑眉,“这么厉害的神器傍身,我更是无能为力了。”
见她这样消极,系统急得竹筒倒豆子,开始讲那妖怪的危害,讲日后这妖怪日后会如何暴戾。
林叙手指戳着水面,沉默不语,等到它说得口干舌燥才说道:“那就让他跑,等什么时候得意忘形说不定就被哪个世外高人收服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系统白眼欲起:“……”
林叙往回走,嘴里说道:“你着急也没用,我打不过你去打?不如让我好好修炼,才有机会不是吗?”
系统兀自生闷气。
来到树下的空地前,林叙翻开那本剑术册子,扉页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酒葫芦,还有同样歪斜的字——这随手写的破书有什么好抢的。
林叙哑然失笑,又翻过一页,仔细看起来。
身随步动,剑随身行,意由心生......
月上枝头,林叙带着一身夜露回到竹屋,只有师父的屋内亮着灯。
那个还未见过面的师兄又消失不见。
林叙推开门将剑放在桌上,太过疲惫落在枕上便熟睡过去。
白日里练过的剑术带动的灵力依旧在体内运转,周围枯竭的灵力很快从四面八方涌来重新填满,一层裹着一层,变得厚重。
灵力的细微波动让陶醉在酒海的师父眼睛睁开一条缝,透着光,呢喃道:“天生剑骨,就是有些可惜,说不定最终还是要走上那条路。”
“宋宗主呦宋宗主,这是天意。”
酒意涌上头,短暂的清醒后,纪老头整个人在吱嘎吱嘎摇晃的躺椅上醉过去。
一旬后,林叙将这本剑谱以及可以熟练使出,她能感到自己体内的灵力飞速增长,手中的剑越来越轻,逐渐化为无形。
可总是感觉缺了什么,境界未破一层,手中的剑无形又无心。
或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缺少剑心。
不知道如何突破,林叙摩挲着已经光滑的剑柄。
思忖中,系统倏地冒出来:“宿主,真的不要去看看吗?”
“不去。”
林叙掐诀,瞬间移身到无涯峰山腰,一边朝茅屋走一边问道:“那大妖原身是什么?”
系统愤愤道:“是那青螣,他居然只是变小了身形,就这么毫无掩饰藏在里面。”
说起来,那竹笼里的异兽个个都长得奇形怪状,混进去确实很难看出那个更特别。
林叙走进屋,靠近门口的地方丢弃着一个被碾碎的竹笼,走近一些,剩下的竹笼里只有一两个被咬破,里面的异兽被咬断腿或者脖子,血液
凝固在地面。
没有被咬的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是酣睡着。
林叙蹲下身,查看周围,半晌后说道:“跑掉有一天了,还这样凶残,在万清宗都忍不住嗜血,看来……”
林叙忽然停住,暗自叹了一声,系统急着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林叙接着说道:“他要找我报仇了,可能今晚?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定会找我发泄怒气。”
“……”系统略带心虚说道:“应该不会,你不是有个很厉害的靠山嘛。”
林叙不语,起身打开所有笼门,余下的异兽立即惊醒,冲出门,消失无影。
“为什么放了它们?”
“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又不会养它们。”
“那之后怎么办?要是它真的来呢?”
林叙回到酒峰,它还在追问,林叙揉揉耳朵说道:“之后继续修炼睡觉,睡觉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