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任灵姝揪着手指,满脸通红地崩溃大喊:“啊我讨厌你!”
“你哪天不讨厌我?”余长笙被她气笑,“不过今日也委屈你了,这么讨厌还要陪我散心,”余长笙同情地摇摇头,“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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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一下就到了正午,接近四月,天气也越来越变得有些温热起来。
街上,姝儿那小女孩正服饰店里逛得不亦说乎,累了的余长笙便率先离开想找个地方歇息歇息,而却没想到一拐街角,就看到不远处国师伯伯正在给穷人发米施粥,发布善心。
“国师伯伯!”她兴奋地大喊一声,快步朝街角走去。
“国师伯伯!没想到今日出来散心,竟然会遇到你!”她赶到国师面前,神采飞扬地欢悦道。
“公主?”国师注意到她,缓缓把手中的米勺放下。
余长笙看着他放下米勺的右手,又注意到了在他手上那个从不示人的黑手套。
那手套下面到底是什么?她又忍不住地思索起来,要知道那可是她从小就好奇的,势必想要知道真相的一大未解之谜。
只是如今她都已经年入十八了,却依旧未能软磨硬泡到那手套下的真面目。只能说这世上除了国师伯伯,恐怕再没有比他更小气嘴更严的了。
“公主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逛街游玩了?先前的伤可是好得差不多了?”国师神色担忧地看着她,关切问道。
“是啊养伤整日待在宫里实在是太烦闷了!”余长笙娇怨地撒气道,又调皮地卖关子道:“而且国师伯伯,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其实我的伤……都已经全好了!”
“全……全好了?”国师顿地惊愕定住,眼神不敢相信地流转着确认问道:“真的全好了?”
“是啊,全好了!”余长笙欢快应道。
“那……那真是恭喜公主啊。”国师收起惊讶的神色忙笑道。但这恭贺的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些许勉强生硬的味道。
“谢谢国师伯伯!”还沉浸在欢悦中的余长笙欣喜谢道。
“那既然国师伯伯在忙,我就先不打扰了!逛了半天,我正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呢。”简单的寒暄过后,余长笙向他告辞道。
“好好,公主且先去吧。”国师连连点头地回应。
“那国师伯伯告辞!”余长笙轻轻躬身行礼,国师神色平和地看着她点点头,目送她慢慢离开。
从那街角走出来后不远处,余长笙就顺道在街尾的一家宾客稀少的小茶馆里歇下脚来,再想起任灵姝那小姑娘已经忘怀在了琳琅满目的商品里完全不能自拔,现在她不在,耳根倒真是清净了不少。
“吟夏。”坐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人上来斟茶时,余长笙略感不对地轻唤一声,可身后却没有一点回应。
“吟夏?”她又疑惑地重复一声,可身后依旧是一声不响,她怀疑地皱着眉,不对劲地一回头,却发现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竟都已经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
“吟……吟夏!”余长笙赶忙地扑到倒下的吟夏身边,可还没等她晃过神来,一个道黑影就迅速地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巴,把她紧紧地扣到茶馆外的深巷里。那巷子里昏暗无人,阴森破败,周围只有被微光照成如另世的黑白两色,尽透着诡异和不安。
被扣入深巷后,强烈的恐惧,阴寒的温度,被捂住的口鼻,都让她的心脏感觉越来越窒息,她拼命地挣扎着被扣住的手臂,想用尽浑身力气摆脱那人的紧紧束缚,可不管再怎么用力,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无力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自救的毒药和方法,察觉到意识越来越在涣散的边缘,她赶紧强迫自己支撑起手,将藏在衣袖里的毒药扯出。
好像是意识到了她的动作,束住她的那人忽然手掌一松,一下把她从窒息边缘解救回来。
随后,一阵强烈的咳嗽猛地冲上喉咙,她连忙用手撑着墙壁,连连咳嗽不止。
紧急地缓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恢复正常呼吸,迅速站起身来要拔腿逃走,却被那个身影再次堵住了去路。
面前那张凌厉的脸忽地目光一闪,她定定地愣在原地,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