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H市回来后,杭绘笙抓住春节的尾巴又过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开年是大四下学期,他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再去上课了,除了些数不胜数的表格填写。
自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论文。
杭绘笙写论文的进度不算太快,但这么多月过去,粗糙的初稿早已被导师看过并披上了密密麻麻的标注。
这天他在家久违地打开word准备从头到尾过一遍导师的批语与意见。杭绘笙本来打算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但杨绎筝在家且也要办公,“拗不过”老公的他只好抱着电脑和杨绎筝一起去了书房。
所幸书房也有一个能团起来窝着的沙发,于是在杨绎筝暗戳戳地操作下,杭绘笙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与坐在桌前的杨绎筝遥遥相对。
杭绘笙起先没有在意,导师的批语很扎心也很搞笑,他眼角噙着笑意,移动着光标从上往下逐个看批红——
“数据呢?你不是霸总,你不能觉得。”
“?”
……
“你看你这前后矛盾吗?”
“致谢写得还挺热情洋溢,如果把我的名字去掉就更好了。”
“总体框架还不错,但前面有一部分明显没用心,资料多查一查,格式要注意一下,正式交稿前要先检查一遍……”
杭绘笙看完批红,他拿起手机看了眼群消息,导师的公告很直白醒目:3月15前交一稿,3月25前交二稿。
杭绘笙算了下日子,然后老老实实从论文最开始批红的地方修改自己的“学术垃圾”。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半天……激情一下子就用光了。
盘着的腿抻直,腿上的电脑往下滑了滑,杭绘笙往沙发上一靠,仰头盯着白花花的屋顶发呆。
有专注力,但不多。
他一向喜欢做一段时间事情,再吼吼哈哈激动又颓丧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转移一下自己过载的思想。
嗯?杭绘笙往下滑了一下,脑袋歪在沙发上正好看到蹙着眉低声和耳机里的谁说话的杨绎筝,他眼咕噜一转,握在手里的鼠标被他塞到沙发缝隙里,腿上的电脑也一并被杭绘笙放好。
杭绘笙没穿着鞋,脚上只穿了双袜子,他往杨绎筝坐着的地方小心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的靠近。
杨绎筝他戴着金框的眼镜,似乎度数并不深,因此杭绘笙只在对方办公的时候看到过杨绎筝戴眼镜,但杨绎筝办公就办公咯,杭绘笙想,是杨绎筝让他到书房的,所以打搅对方自己没有错。
他这样想着,慢慢走到杨绎筝身旁,或许是电话那头的人让杨绎筝很不满,所以即使杭绘笙此刻与杨绎筝不过一拳的距离,他似乎都没有发现杭绘笙的到来。
不过——
杭绘笙伸手想戳杨绎筝的脸,手指还没碰到呢,就被杨绎筝一把握住,同时到来的还有杨绎筝侧抬起头看他的眼神。
有点说不出什么的深邃。
发现是杭绘笙,杨绎筝的眉头松开了点,他松开捉住杭绘笙的手,用眼神询问杭绘笙怎么了。
杭绘笙没说话,他扫了眼杨绎筝面前的电脑,发现不是视频通话后,屈起一条腿放到杨绎筝的大腿上。
杨绎筝楞了下,不过还是分出只胳膊松松地环在杭绘笙的后腰上,抬起来看着杭绘笙的眼眸动了动:笙笙?
杭绘笙另一只脚点在书房的地毯上,他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臂挂在杨绎筝胸膛上,既没有进一步往上顺着杨绎筝的肩膀环住对方的脖颈,也没有收回去。
他身体向下,放在杨绎筝大腿上的那只屈起的腿用力,把自己大半的重量落到椅子上的这人身上。
“老大,老大?”
杭绘笙靠得近,似乎都能听见杨绎筝耳机里的声音,他凑近杨绎筝没戴耳机的那只耳朵旁,说话的同时,那只搭在杨绎筝右胸膛的手往上抬了下,指尖轻轻敲了下对方的耳机。
“杨绎筝,你继续啊。”
杭绘笙眨了下眼,有些不明白杨绎筝为什么不继续办公了,他催促对方,似乎在尽自己身为妻子的义务。
写论文时无处安放的心终于落到某处,杭绘笙半挂在杨绎筝身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点小小的恶作剧,他这会儿难得有了点实感。
“嗯,我在听,你继续。”他听到杨绎筝沙哑的声音。
这种声音杭绘笙并不陌生,他在杨绎筝看不见的地方挑了下眉,心里想着果然杨绎筝的定力是不够的,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更有趣的事。
“杨绎筝,接下来只能我动,”杭绘笙余光瞟到杨绎筝眼里闪烁着的激动,以及他没有错过的对方喉间滚动的弧度,“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就是这么双标~
话虽如此,真要杭绘笙下手,他却突然一筹莫展了。
杭绘笙是会生自己气的那种人,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恼怒,索性胡乱扯着杨绎筝身上的衣服。
领带被扯乱了,衬衫上的扣子也被杭绘笙拽掉了,杨绎筝不为所动,只有先前环在杭绘笙身上的那只青筋毕露的手才能显露几分他的心思。
“杨绎筝真讨厌。”杭绘笙摸了摸杨绎筝身上漂亮的八块腹肌,从前他也是有两块的,但自从和杨绎筝在一起后,他“好看”的腹肌就变成了软软的肉肉,且一去再也没有变回来。
他越想越恼,不安分的双手挠着抓着手下的腹肌,杨绎筝没受什么伤,身上不过多了几处红色的爪痕,一看就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去公司给我你具体的方案。”杨绎筝说完挂了电话,同时将耳里那只耳机摘下来,“笙笙,不写论文了吗?”
杭绘笙一巴掌拍在杨绎筝脸上,“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事。”
杨绎筝闻言笑了笑,他用脸颊蹭了下杭绘笙还没有离开的手,“那,我们去房里做高兴的事?”
杭绘笙有点无语,那叫高兴的事吗?那是杨绎筝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