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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许舜玉照常去网吧上班,只是奇怪的是林秋垚竟然没有来找她,许舜玉舒服的往前台的椅子上一趟,悠哉悠哉开始休息。
次日,许舜玉上完夜班在网吧找了个空位就趴着睡觉,不知为何她睡到一半突然惊醒,惊讶地抬头环顾四周,并未见到林秋垚的身影,她伸手顺了顺胸口,安慰着自己,明明林秋垚没有来抓她去学习,自己还是被吓醒。
而且现在这样她倒是有些不习惯。
直到吃完中饭,林秋垚依旧没有来找她。
许舜玉一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久以来,这是林秋垚第一次失约,平时他一早就来将她抓去他家学习。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许舜玉乖乖背着书包就去林秋垚的家中。
敲了半晌的门都没有回应,许舜玉忍不住有些担心,更大声的敲门随后又大声往里面喊着,
“林秋垚,你在家吗?”
“林秋垚?”
许舜玉正敲门突然木门被人打开,林秋垚站在门口,他面色惨白,整个人状态十分差,许舜玉撇了撇嘴,问道,
“你在家干嘛?我那么大声你都不开门。”
“不想开。”林秋垚冷着脸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面对他冷漠的样子,许舜玉一下觉得无比陌生,不过她一下就联想到是不是上次自己放他鸽子,他一定是生气了,毕竟这人向来是比较小心眼。
“喂,你不会因为上次我没跟你去海边,你生气了吧?”许舜玉心虚问道。
林秋垚摇头,决绝的说道,“我没有生气,你以后不用来找我了,我不会再逼你学习了,想不想考大学随你便。”
说完,林秋垚正准备关门,许舜玉眉头紧拧,见他这反常的样子,伸手就抵在门上,质问道,“喂,你有病吧,莫名其妙说这话?我什么时候说你是逼我的。”
“许舜玉,你敢说你是心甘情愿做那些试卷的,如果没有我你会乖乖坐着写作业背书,我就是多管闲事,我为什么要管你,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跟谁玩就跟谁玩,像你这种人压根就考不上大学,我又何必浪费时间!”林秋垚放着狠话,眸中透着一股狠劲,似乎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在她身上。
望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那一字一句就像细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看似不痛不痒,实则已经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许舜玉翻了一白眼,咬了咬牙,轻笑一声,他说的没错,自己就是被他逼的,是他主动说教她,现在反过来又好像是自己求着他辅导自己一样,而现在的他像极了对自己失望的伟大形象。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努力学习都归咎于他的威慑他的监督,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根本考不上考上大学!而现在他不想教了,这跟那个把她生下来,让她依赖她,最后又将她残忍抛弃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连连冷笑一声,随后就将书包放了下来,打开书包将里面的他给她的试卷练习册通通拿出来,用力的往他身上砸去,咬牙切齿骂道,
“对,就是你逼得我,我不学了,都还你!”
林秋垚站在原地,一点都不躲,任由她拿着书砸在自己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习好很厉害,你就高人一等,你就笃定我没你考不上大学,你觉得你辅导我就是恩赐我,而我就应该感谢你,哪怕你现在说不辅导我,我还得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告诉你,休想,我一点都不感谢你,你也休想我给你钱!因为是你莫名其妙发疯的毁约,林秋垚,你就是脑子不正常,神经病!”
许舜玉气得满脸通红,提着手中空空如也的书包,气势汹汹的就走下楼,转身之际,泪水悄无声息从她眼底滑落至嘴角,一丝咸味在嘴里蔓延泛开,她悉数咽了下去,咸味好似变成苦涩在心头肆意生长。
林秋垚垂眸,看着散落一地的试卷和书本,眼中泪水啪嗒掉落,他缓缓蹲下,无声的抽泣着。
那天争吵后,许舜玉就再也没有见过林秋垚,哪怕是在学校也没有撞见过。
他们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而实际他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等到许舜玉再见到林秋垚的时候,是在操场上的时候,他们迎面撞上,许舜玉无意瞥了他一眼,许久不见他状态似乎越来与差,头上的碎发都遮住眼睛也没有打理,那双眼睛更是露出疲态,好好的双眼皮变成三眼皮,脸颊也凹陷许多,都要不像他了。
两人都没有互看对方一眼,尤其是林秋垚,低着头脚步越走越快。
两天后,许舜玉就无意听到有人说林秋垚请三天假,说是家里有人生病,许舜玉这才明白,这几日林秋垚的状态为什么会这么差,只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就算家里人生病,他也没必要请假三天。
想着,许舜玉就想到一次林秋垚发烧都还坚持去学校,自己就忍不住问过他一个问题。
“林秋垚,是不是只要天不塌学校不塌,你都不会放弃去学校。”
林秋垚自信点头。
“那要是你家人生病,你会请假吗?”
“不会,我只是个孩子,眼下最应该是学习,而不是照顾人,何况要是我外公外婆出事,我舅舅舅妈也会照顾他们。”
许舜玉无言,她指的家人当然是他爸爸妈妈,不过她忘了这人根本就没有爸爸妈妈了。
猛地回过神,许舜玉又想到这几日林秋垚颓废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犯怵,从两人吵架那天起他就是这个状态。
按照林秋垚这样性格独来独往的,要是真出个什么事,怕是都没人知道。